我用目光扫了一眼,比狗食还要恶心,很干脆地拒绝了她。我以为她会哭着跑开,没想到居然扬起胳膊和我叫板起来,真是不自量力。
我很抵触地握住,瞬间离开,但就是这短短的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那种柔软温暖还带着黏腻的手,却让我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那是种从心底而发的质朴和亲切感。
我知道了她叫李连,住在我的隔壁,比我大两岁,她答应了爷爷明天要找我来玩,我不喜欢她。
接二两三的几天,她总是来找我,不是将我的屋子弄乱,就是乱摆弄我的钢琴,我最看不惯明明是笨蛋还要装着很懂的样子在我面前卖弄。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会想起那个暑假,还有只会傻笑的李连。爷爷终于在六年后的暑假到来前,又给家里打了电话,当我再次将好吃的零食放到墙头的时候去被告知,那个傻女孩不在家。
在车上,我一直想爷爷说得话,好像能懂,又好像不懂。
暑假结束,我必须离开,临走时,爷爷来到我的卧室,拉着我的手与我坐在窗台上,语重心长地说:“嘉辰,知道爷爷为什么叫你来乡下吗?”
爷爷揣在我肚子上的那一脚,真是重,我疼地佝偻起身子,嘴里弥漫出了血腥的味道,当我看她满脸关心和害怕爬到我身边,给我按揉肚子的时候,她手心的温热,温暖的不只是我肚子的疼痛,好像还有我的心。
可是我却也再次做出了令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居然教起了她弹钢琴,这个笨蛋,根本一点音乐细胞都没有。
我最喜欢枪,各种各样的枪都喜欢,手上都是握枪时留下的茧子。在华胜没有人比我组~装~枪的速度更快,没有人比我射击的更准,更没有人能在我这个年纪,就能拿到黑曜石的权力。
“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干嘛?”常年处在危机四伏的环境早就锻炼出了我超出常人的敏锐力,所以当那个小女孩出现在院子里的第一时间我就发现了她。
她简直就是个疯丫头,将我的卧室当做了她的游乐场。我忍着怒气,双手握地咯吱咯吱响。她应该庆幸因为爷爷的面子,我没有开枪杀了她。不过接下来我就为自己的善良感到后悔,因为她居然在我的床上睡着了,要知道连我的父母都不可以碰我的床,更别说是睡在上面了。
她很喜欢笑,无论我怎么吼她,骂她,不理她,甚至恐吓威胁她,她都对着我傻笑,我被她的笑感染,慢慢地从心底萌发出期待,讨厌她,却又别扭地希望她能每天来。
但是,李连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头,居然将玩脑筋动到了我的手枪上,我自然不能轻饶了她。
爷爷强迫我和她握手,握那个指甲里都是泥,黑乎乎地还带着饭粒的手,真是恶心。
我失落地将零食扔进垃圾桶,抬头正好看见院子里的竹子,长时间没有人修理,它们长的太疯了,已经盖过了墙头,到处都是恼人的蚊子,这个讨厌的暑假。
为什么李连那个家伙不在。
日子突然过得浑浑噩噩,每天除了拆卸手枪,就是联系各种搏击战术,我已经厌烦,却已经机械。练习结束,我洗过澡,坐在窗台上听音乐,这是黑豹无意间告诉我的另一个减压的方法,我觉得还不错。
脚步的声音由远及近,她的步伐频率大概在一秒两步半,在她这个年纪属于中快步。从门口到第一个石阶出大概10米距离,她走了21步,一步大概在0.5米左右,所以她的身高最多只有1.5米,哼,还真是个矮个子。脚步声音这么重,呼吸声音这么粗,肺活量不足,看来她这些年体重控制得不是很好。
我微闭上眼睛,她以为她将脸贴在窗户上偷偷往里面看,以为我并不知道?哼,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