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办事的速度很快,宴请的前一天,福禄就端着已经写好的封号进了沐华宫,呈递在了月满的面前。
月满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那托盘上的几个封号,最终选了一个“吉祥”的封号,交给了福禄。
看着福禄那忧伤离开的背影,月满再次端起了茶杯,直到那温热的茶水流淌过喉咙,她才觉得自己嘴里的苦涩缓解了不少。
其实对于七巧,她原本是打算带着一起离开的,毕竟那么单纯的一个丫头,能够在宫里活这么长的时间,完全是靠运气,可谁也不敢保证,运气这种东西会一直存在如影随形。
不过没想到,七巧那个丫头傻人有傻福,没等她想好如何带着离开,就自己先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归宿。
文昭和这个男人稳重,体贴,想来就算是以后三妻四妾,也不会忘记了当初和七巧的情分,所以他应该是一个很好的寄托。
一股冷风拂面而来,月满一愣,不过是抬眼的功夫,就看见擅玉悄无声息的站在了她的面前。
终于……回来了。
月满看着风尘仆仆的擅玉,却来不及叙旧:“人呢?”
擅玉清冷的回:“已经被太子冉安排在宫门口的人接进宫了,我亲自跟着的,将人安排在了未央宫旁边的槟雅苑里。”
月满点了点头:“你下去歇着吧。”
好不容易挨到了槟雅苑,月满还没等动弹,就听见福禄高亢的声音炸响而起:“太子妃到——!”
笔直的背影僵了下,随后终缓缓的转了过来,还是那张的有着小巧五官的精致面庞,还是那副想要关心却强装冷漠的表情。
梅姑娘想要说什么,却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赶紧跪在了地上:“草,草民给太子妃请安。”
刘默拉着她站起了身子:“前些天的晚上你在床榻上翻看过,然后就随手扔在了床榻上,我怕你有用就放在了枕头下面。”
月满笑了,再扫一眼梅姑娘怀里抱着的孩子,淡淡的道:“恭喜梅姑娘了。”
擅玉却没有离开:“需要我亲自带着他过来?”
月满不再说话,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由着福禄搀扶着进了寝宫。
擅玉这才静默的转身离开了。
梅姑娘还是那么的一点就透,将怀里孩子的手放在了月满的手里,满是怜爱的道:“满满啊,看看这是太子妃。”
刚一迈步进去,就听见了孩子的哭泣声,紧接着,一家三口的背影就渐渐清晰在了月满的眼前。
一路招摇过世,月满来祈天这么久,终于体会到了一把什么才叫做正儿八经的横行霸道。
院子里,沈晟婻才刚进门,忽然就撞见了擅玉,两个人四目相对,仿佛时间都静止在了这一刻。
那些杵在院子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吱声回话。
“你们班主呢?”
月满一边说着,一边着急的想要亲自上前搀扶梅姑娘起身,可这该死的行头真是要了血命了,论她怎么走也走不快。
月满将卷轴塞进了袖子里:“很快就回来。”
月满忽然就觉得自己来的好像有些不是时候,听说人家秀恩爱的时候前去打搅,是会被雷劈的。
随着梅姑娘走了出去,屋子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果然,在福禄的冷言下,其中一个孩子诺诺的开了口:“回,回太子妃的话,我们班主正在屋子里和班主夫人谈事情呢。”
月满知道,福禄这是为了她好,索性也不再执意,所以就有了眼下的辉煌气派。
福禄该机灵的时候是真的很机灵,虽然他一路搀扶着月满,但等月满迈步进了寝宫时,他却停在了原地。
“不知道太子妃千里迢迢的召见草民,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毕竟这次某人来是打着唱戏的旗号来的,在皇宫不可太招摇,而距离未央宫远了,她来回走动又不方便,所以擅玉就将人安排在了槟雅苑里,既近又掩人耳目。
哎?她明明记得就在这里啊?
月满打开柜子没有,翻看书桌上没有,最后撸胳膊挽袖子的开始里屋进行起了地毯式的搜索。
到底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群大人还不如一个孩子来的有勇气。
前些天她翻看过吗?月满有些记得不清楚了。
司慕冉果然是有求必应,还以为这么多天他会忘记了。
刘默忽然拉住了她的手臂,垂眸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等你吃晚膳。”
“你在找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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