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说着,从袖子里甩出了一块袖子的碎布,扔在了皇后的面前。
月满用尽全力的掐着她的脖子,一直到她慢慢不再挣扎,慢慢没了呼吸,最终睁着一双枯竭的眼睛,死不瞑目。
“只要你答应放了卿之,大可直接动手了结了我的性命。”
皇后愣怔的举起那块袖子,不过是一眼,浑身就颤抖了起来,到了此时此刻,似乎是真的相信了月满的话。
皇后连想都不曾想的点头:“你想要什么,你尽管说,只要我有的,我都会给你……”
眼看着皇后愈发的出气少,月满忽然就趴在了她的耳边:“皇后娘娘可能忘记了一件事情,想当初我被迫离宫,误打误撞进了螟蛉的一个戏班子,在那个戏班子里,我认识了一个人,他孤傲而倔强,清秀而与世隔绝。”
月满皱眉,没听懂后面这句话的意思。
“不会……我永远都不会放那个孽种一条生路!若是没有他的父亲,我原本可以和卿之共度一世的,都是他父亲,是他……”
一直站在一旁的文丞相和沈太尉,等到外厅里渐渐没了人,才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月满的身边。
“就算是又如何?但他还是那个人的孽种!从他出生开始,我就想掐死他的,可是没想到那个人竟是将他送到了瑶蓝。”
皇后终于明白了这其中的一切,想要挣扎,可为时已晚。
心,忽然就疼了起来。
但却不值得让人可怜,最起码现在将一切看在眼里的月满是可怜不起来。
她要皇后死,皇后答应了,但这个女人死之前不但没有任何的恐惧,反倒是看着特别享受。
“呃……呃呃……”
“你放过卿之吧,他是无辜的,真的是无辜的……”皇后又开始苦苦哀求了起来,“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我只求你放过卿之,放过他……”
“才刚不是还说皇后娘娘在睡觉吗?”
月满双目失神的看着那些面色急切的官员:“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去看看皇后娘娘,才刚皇后娘娘还好端端的和我说话呢,可这一口气没提上来,就,就……”
月满觉得自己有些凌乱,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在刘默出生后不久,刘卿之就死了,虽然不久这个概念有点广,但仔细算下来,刘默那个时候撑死也就不到一岁。
月满不理会身边的福禄,慌张的大喊:“赶紧进去看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她,她……”
凭什么?为什么?
“皇后娘娘你放心,我自然是会放了桂白的,因为毒原本就是我让桂白下的……”
一个利用孩子,一个报复孩子,难道他们在被仇恨冲昏头脑的同时,都忘记了,那个一直在他们夹在中间的孩子,是他们亲生的吗?
皇后一愣,随即一道寒光夹杂着厌恶闪现过了双目:“他是孽种!”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后原本闭合的眼睛,蓦地睁开,震惊而愤怒的看着她,说不出一句话。
你终于肯低头了吗?
话说,这碎布是刚刚桂白打她的时候,无意扯下来的,可见桂白刚刚真是往死里打她,连自己的袖子都被扯下了好几块……
伸手,盖上皇后死瞪着的眼睛,月满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早就已经青肿一片,懒得去顾忌,她慢慢站起了身子,一边整理着自己衣衫上的褶皱,一边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表情尽量显得悲壮一些。
屋里屋外的人,都被这声音惊了一下。
那些身系皇后亲戚的大臣们,纷纷朝着内厅涌了去,太监和宫女跪在地上,已经哭成了一团。
“怎么会这样?”
以至于一向高高在上的她,终于低下了高贵的头,带着一丝恳求的问:“求求你……别伤害他……别伤害我的卿之……”
晚了。
可是……
月满淡淡的笑了,漆黑的眸子里,转动着的是鲜有的残忍:“我说过,老天爷会眷顾新帝的。”
语落,转身离去。
都是朝野上的老狐狸,很多话不用说明,一点就足够。
望着月满的背影,文丞相叹了口气:“没想到啊没想到……竟是连皇后都敢下手了,这样的人若是以后成为了皇后……”
沈太尉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放心,她永远都不可能成为祈天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