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激起了他身后那些早已蠢蠢欲动的乱党,一时间,那些红了眼睛的乱党,手中握着刀枪,口中发出嘈杂却又统一的口号,如饥饿了上千年的野兽一般,统统朝着台阶上的刘默扑奔而来。
“虽然不知道三哥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既然三哥已恨我到了如此地步,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刘默,刘默……
衣衫凌乱,束发尽散,摔在地上的刘虞,胸口一热,“噗——!”一口鲜血的喷洒在了地面上。
刘虞奋力抵挡,和刘默纠缠了起来。
刘虞握紧手中长剑,满心惧恨的看着刘默,然,刘默却早已不打算继续给他空闲的时间,一个飞身落定,高大的身躯已站在了刘虞的面前。
刘默早已痊愈,他确实了然,但他想不明白刘默为何要一直隐瞒着月满,他其实很了解刘默的性子,一个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惜利用所有人,但眼下,他却不相信刘默隐瞒着月满,同样是为了利用。
可……
大殿的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苏缨络坐在马车里,浑身颤抖却又面带着期盼的笑容。
苏缨络一把甩开了刘虞的手,转身对着刘默哭诉:“皇上明察,是三王爷将缨络从摇篮撸了过来,强取豪夺了缨络的身子,缨络虽委身在三王爷的身边,但也是被迫无奈啊!”
微微蹙眉,刘默松开了那原本拉住刘虞脖领上的手,侧身后退,避开了那朝着自己扑来的影子。
文丞相脸色发白,失声大叫:“皇上当心,当心啊——!”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刘默竟能如此狠得下的心,不惜打上了自己,保全月满,不过,这也更加让他相信,月满是刘默唯一的软肋,疼处。
他不相信,若是月满知道了什么,会瞒得过司慕冉的眼睛,那么既然连司慕冉都没看出来,就肯定是月满不知道刘默已痊愈的事情。
话说,这个剧情转变的还真是有些大,就连刚刚从台阶上落到刘默身后的擅玉,都有些接受不了。
擅玉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刘默的身后,迅速扫了一眼刘默的周身,见并无任何伤痕,才垂下了眸子:“主子。”
苏缨络像是疯了一般,捏紧手中的帕子,遥望着那个远处的影子,如痴如狂。
那是刘默,那就是她怎么也无法从自己脑袋里抹掉的影子。
擅玉偷偷抬眼看着这个站在自己身边,笑的异常波澜不惊的男人,因为拿捏不定而心慌着。
他,始终是刘默的影卫,他,终究只有一个主人。
沈太尉急的跺脚:“保护皇上!护驾,护驾——!”
所有人都没有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觉得眼前忽然寒光闪烁,紧接着,那些已经冲上台阶的乱党,顷刻之间一一震落而下。
刘虞咬了咬牙:“刘默,你果然够狠,为了能够引我入瓮,不惜连那个处处为你卖命的女人都骗,你确实狠,狠的滴水不露。”
看着眼前这个背对着自己,跪在刘默的面前哭诉自己禽兽不如的女人,想着那个昨日还和自己在床榻上耳鬓厮磨身影,怎么想,都无法将这些联系在一起。
只是这一笑,足以让在场所有官员士兵的心为之一震,也足以让站在台阶下的刘虞倒退一步。
刘默垂下了手中的软剑,伸手正要拎起刘虞示意乱党,余光却见远处忽飘来了一个柔若无骨的影子。
苏缨络没想到刘默会闪躲,脚下一个不稳,竟是摔在了地上,可她顾不得疼痛,跪起身子就抱住了刘默的双腿。
刘默就笑了:“若不装疯卖傻,又如何能勾引三哥轻易上钩?”
“这么说,你可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刘默微微一笑,儒雅的像是一个指尖染不得半分鲜血的书生。
擅玉轻轻地皱眉,苏缨络这样的女人到底揣着的是怎样的心思,他想瞒不过刘默的眼睛,只是他倒是没想到,刘默竟现在如此有兴致,打算陪着这个女人唱戏。
苏缨络含泪点头:“缨络从被三王爷撸走的那一刻开始,虽然身子被占为了己有,但缨络的心,却从始至终惦念着都是皇上。”
刘虞从震惊之中回神,看着如此模样的苏缨络,竟然笑了。
刘默淡淡的瞥了一眼刘虞,很快便把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伸手,主动搀扶起了跪在自己面前的苏缨络,漆黑的眸柔光乍现,温柔的像是一种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