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看着半蹲在身边的人,还是和方才一样清冷平淡的语气,却是像一只柔和的小手在自己心里轻鞠一捧水泛起一阵温软的涟漪一般。
这就是他的为人处事吗?对待自己的人表面上保持跟普通人一般的冷淡,但内心却是如此关怀,默然出声:“我,会注意的。”
染朝辞挑挑眉,有些惊讶的扫了垂着眼眸的秀丽男子,没想到他居然会回答自己。
染朝辞复而垂眸继续给他上药,却皱了皱眉,他的脚腕完全被方才的铁钩贯穿,都已经可以看见森白的脚骨,又因为不断的拉扯,所以他脚腕处的伤口几乎是血肉模糊,看了看依旧面容苍白却沉静的男子,染朝辞心里也有些微微敬佩,这样的酷刑下居然也能如此淡然。
“名字。”因为没有其他物品,所以便随意的在衣服上撕下一条纱布,染朝辞一面飞快的帮他包扎着伤口,一面问到。
“嗯?”
“你想要我一直叫你‘银面’,或是‘喂’?”
幸好还没有因为很久没有受伤而生疏,染朝辞看着手法精细,恰到好处的包扎处满意的一笑,又看着坐在床上的男子,微微调笑般开口。
“水序瑟。”微微偏首躲过对面因为淡淡的调笑,明亮的似碎玉般熠熠生辉的男子的眼眸,他开口低低答道。
“水序瑟……”染朝辞看着对面男子眼下那如朱砂般的红痣,眼中掠过一抹幽深的光芒,水…序瑟?
“少爷,您真坏。”
水序瑟微微红着脸,想起之前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候,她便一把把惊愕的自己推入帐中压倒在自己身上,而因为染朝辞之前做戏所以发出的温软甜腻的女子娇声,让自己在那一瞬间识出了她的女儿身。
门外的老鸨一听门内没有传来任何声音,便冷哼一声,里面肯定有猫腻!伸手往门处重重一推,便是要把里面的人完全暴露在众人眼下了!
“哈,爷,爷,是奴家,奴家听说妙儿那个蹄子笨手笨脚泼了您的酒,特意又拿了一壶过来赔罪,没想到您在…忙,奴家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南昊成阴冷一笑,但眼中已经有着压不住的暴虐,好一招声东击西,杀他堂内的弟子为幌子引自己过去,知道自己看到纸条后会发怒,所以会去用更多的时间去查,会拖延更多的时间,然后再来救人,只不过那人怎么会知道自己和堂主弟子在聚香楼三楼呢……
门外的老鸨看着被两名壮汉捉住的流茵一脸焦急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小厮一脸的焦急,看来里面一定有问题!
就在染朝辞略微沉思时,她却没有发现此时,被压在身下的男子苍白秀丽的面容却悄然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眼下的红痣越发的鲜艳愈滴起来,眼神也似被一颗石子打碎的清水一般悠荡微微有些急乱起来,她…居然是女子……
只是回想起老鸨似乎在进入房内的时候像是闻到什么的样子,染朝辞微微皱眉,虽然自己在发现她有些不对的时候打碎了酒壶,阻止了她想再闻出什么来,但难保她已经闻到了血腥味,又什么时候会回再想起来,自己得马上离开这!
“去,把老鸨去给本堂主叫来!”
“谁来坏本少爷的好事!”正在兴口上的男子似是被打搅了好事异常暴躁,粗哑着声音骂道。
“砰!”从帐中甩出一根属于女人的银簪直接撞上了摆在桌上的酒壶,将酒壶瞬间打翻在地上,酒香味弥漫在房内。
一小块白如凝脂般细腻的肌肤因为她的偏头展露在自己的眼前,在黑色的夜行衣下显得更加雪白,让人忍不住要伸手去试试那块肌肤的顺滑细腻。
便故意提高音量,“爷,爷,您不说话,奴家就要进来了。”
“喝酒?那个什么妙儿本少爷听都不想听见她,本少爷办事的时候也敢来?我看你是活腻了!滚!滚!”男子粗哑的声音怒骂道,似是如果老鸨不走的话,会出来直接把她给扔出去。
“是,是,少爷,息怒息怒,奴家马上就走了,马上就走。”老鸨匆匆的说着,急忙带上门飞快地出去了。
老鸨略显僵硬的呵呵笑着,赶紧解释道,顺便走进房内,想把酒放在桌上赶紧溜走,却在空气闻到了一股异样的味道,却在一瞬间也想不起是什么味道,便深吸了一口气想再闻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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