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序瑟抬眼看着坐在软塌上的清丽少女,她着一袭绣着点点白梅的百水裙,用一根檀木青莲簪随意挽着一头墨发,不施粉黛的肌肤莹润白皙的很,她的嘴角浅浅勾起,清亮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就似碧绿的嫩叶上轻巧划下的晶莹的明露一般,“叮”的一声落入湖面中荡起一阵清透的微波。
“小姐,小姐,老奴认……”痛彻心扉的感觉让张婆只想一瞬间了断,干脆就准备认罪了。
“啪”的一声轻响传来,张婆比之前更加尖锐的惨叫声传来,似是一根手指已经被夹断了。
流茵点了点头,便走上前去,捏住张婆的下巴,将一个药丸扔了进去。
“行了,停手吧。”染朝辞扫过院中面色各异的众人,轻轻勾唇,自己警告威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场戏便可以收场了。
————分——————界———————线———
“小姐,这……”流茵看着沉默着立在染朝辞身后的水序瑟身上,自从那天把水序瑟带回扶云院之后,水序瑟便一直在小姐房内养伤,自己也慢慢习以为常了,不过,想一想水序瑟与小姐相似的清冷沉着的人,捧着一碗乳鸽汤的样子……
任由天命?众人看着全身上下沾满鲜血的张婆不禁心颤,任由天命的意思不就是说谁也不许去管她,让张婆自生自灭吗,况且,张婆这样子活下去也难,死也会在全身的痛苦中死去了。
捧起茶碗,犹如装着一弯流动的清亮的翡翠一般,翠的耀着人的眼,轻饮上一口,淡涩却清新怡人的芬芳融入喉中,微微品味一番后,染朝辞淡淡道,“既然她们说要好好照顾我,那便跟她们说,她们作为老人对于药膳肯定非常拿手,那便一天多炖两碗补气养身的乳鸽汤送来给我补补身体吧。”
看着院子内脸上由死沉慢慢变得兴奋起来的众人,染朝辞勾唇。
“唔,我可没有在说你,”染朝辞在水序瑟抬起的目光轻勾唇角浅笑道,“我说的是流茵啊。”
“不,不要啊!”张婆尖叫着拼命想要把手压在身下,却被一个护卫狠狠摁住,将她的手放入冰冷的让人恐惧的拶指中,而另一个护卫便用力的收紧,张婆的五个手指便被夹棍狠狠夹住不断的绞紧,手指一瞬间似要变形一般扭曲。
“是,小姐。”流茵却有些憋笑着答道,那乳鸽汤可是最讲究的,要在一旁用温火慢炖三个时辰才能好,多一分则过老,少一分则过嫩,这不就得让她们一直在旁边不能停顿的添火看着炉子,这么热的天,怕是要在厨房热出一身的痱子了。
“不过,小姐,乳鸽汤您也不能多喝了,对身体不好呢。”流茵在一旁提醒到。
“怎么样了?”染朝辞放下手中的书对着端着茶水进来的流茵问道。
可是不曾想,第二天在房内却没有看见他的人影,后来才在屋外的房梁上找到了他,因为在外面吹了一夜的冷风,他的病也丝毫没有转好,还有加重的趋势,便也意味着自己一天精心的调理的结果完全是零!
看着张婆鲜血直流,被拶指夹的骨折变形的手指,再看看一脸风轻云淡犹如枝上梨般清丽淡然的五小姐,众人都低下了头,即使知道五小姐今日这番最主要不是惩治张婆,是在借此竟告扶云院与张婆相似的人,但在心里却暗惊,五小姐的手段何时变得如此凌厉起来,比起大夫人也是有过之而无不极……
两个护卫眼神一变,便上前在一堆刑具中挑出了一个拶指,看着眼神露出无限恐惧却被打得不能动的张婆,邪笑着走去。
“真是很吵啊……”染朝辞对着流茵淡淡皱眉道。
“谁说是我喝,”放下茶碗,染朝辞眼神落在一旁的水序瑟身上,“这不是一个现成的一个需要补补的人吗?”
想起这几天的“同房”而睡,水序瑟不禁觉得有些心中有些微烫,她的一些行为真的让自己一个男子也不禁惊愕,不像自己所见过的那些大家女子一般永远循规蹈矩的样子。
她有时清冷如高云之外的仙鹤,有时狡黠如九窟之中的灵狐,有时却冷傲如险峭峻岭之上的老鹰……
而现在,却如这世上最美的金素雪一般,开之时,光华流转,犹如飞凰与朝阳相融以后翱于九天之上,明耀璀璨,华美不可直视,而自己呢,这样的光华自己是永远不配的……
看着微微垂眸看不清里面神色,却明显丝毫不想理会自己打趣,便隐去一旁的犹如隐形的水序瑟,染朝辞也不得不惊讶起他深厚的内力,经过那天重伤昏迷之后,虽然自己帮他精心调理着,但如果换成其他人,恐怕不足一个月是无法痊愈的,而水序瑟竟然在这么几天之内便能恢复,这是没有深厚的内力便无法做到的。
总之一句话,染朝辞非常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