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子祺穿好衣服出来,春草愣愣的看着吕子祺的一身衣服,特别无语,全是补丁,吕子祺有些尴尬的道,“出去穿了没来得及洗,干净的只有这一身了。”
中午吃完午饭,就让书呆子跟哥哥两人在桂树下挖坑,自己跟嫂子把多余的泥巴往菜园子那边运一些。
看到院子里的牛车,想着牛都没吃东西,找了柜子里的玉米面,给牛端了半盆过去。
“密谋咋收拾那寡妇呗,咱别管了,让他们男人去处理吧。”春草想着上回自己问书呆子也没问出什么,也就懒得打听了。
大概给哥哥解释了下,哥哥嫂子就加入帮忙,春草跟嫂子装小坛子,吕子祺跟哥哥和泥,春草想着石灰有凝固作用,昨天早上吕子祺去大郎家还牛车的时候就,就让他带回来了点,待泥巴和的用手捏不会散,就开始在装好的小酒坛上先盖上两层布,再糊上泥。
提到寡妇,吕子祺便拉着柱子两人一起密谋了很久,嫂子好奇问春草,“他俩嘀咕傻呢?这神神秘秘的,还不让咱俩知道。”
春草想起小时候家里打豆腐,过滤都是用一个木头支架,两根木头,中间用活栓固定,将包袱四角固定在木头支架的四个脚上,将木支架用绳子挂在房梁,倒煮好的原浆在包袱里,不停摇动,很快就将豆渣和豆浆分离了出来。哥哥也会一点木工,或许可以让哥哥试着帮忙做一个看看。
贫穷的古代村落,都是天黑前就吃过晚饭,天黑就睡下了,这样也节省灯油,早上也是天蒙蒙亮就起来劳作了,春草来这里两年多,早就习惯这种了早睡早起的生活。
吃完饭,两人开始过滤葡萄酒,春草将早煮好晾干的布找出来,裁成正方形,找出之前没用完的一个空的大坛子,将布中间下限,布边沿着坛沿,用麻绳子捆缠,固定住坛沿周围的布不往坛子里掉,然后两人抬起发酵的红酒慢慢往里倒,这样过滤特别慢,费时费力,两人忙了整整一天,才差不多过滤好。
坑挖好了,春草才想到,得等酒坛上面的泥巴差不多干的时候,才可以埋下去的,只能先这样凌乱的摆着了。
“不用了,我自己做吧。”吕子祺自己一个人长大,很多事情都得自己动手,渐渐的,也都学会了。
四个人工作效率大幅度提升,上午就干完了,春草想着院子也够大,就将这些酒埋在院子里桂树下好了。
春草的红酒,哥哥是不清楚的,嫂子大慨知道,以为春草自己瞎捣鼓,也没放在心上。
吕子祺似乎真的生气了,恢复到了春草刚认识的时候,那个冷冰冰的面无表情的书呆子。
这几天天气好,葡萄干似乎干的不错,哥哥跟嫂子尝了,都赞不绝口,春草包了一点打算让两人回去时带给娘。
春草觉得肚子越来越不舒服,吕子祺又不搭理自己,稍稍坐起身,靠着后面的墙,有气无力带着点委屈的道,“书呆子,我难受。”
听见春草的声音,吕子祺了解春草,以为春草又是故意这样耍手段,想得到自己原谅,没搭理。
春草感觉身下有些发热,似乎有热流涌出,手伸进被子里裤子下面一摸,湿湿的,伸出手来,血,这里没有姨妈巾,都是用厚一点布里面加草木灰,条件好点的里面塞。春草大姨妈一直未光顾,基本忘了这件事情,也就新婚夜想起过,还担心自己是不是有问题,之后便抛之脑后了。如今这大姨妈来了,什么准备都没有,估计被子上也弄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春草觉得特别的委屈,眼泪止不住就往下掉。
吕子祺听见一声抽泣,转过头,就看到春草抽抽嗒嗒的掉着眼泪,看到春草这个样子,吕子祺整个心感觉被揪住了,“哪儿难受,我带你去看大夫。”慌乱起身来到春草这头炕边,伸手准备揭春草被子拉春草起身。
春草躲开吕子祺的手,紧紧拉住被子,止住抽泣支支吾吾的道,“我、我葵水来了。”吕子祺愣住,脸渐渐变红。
春草肚子疼的有些发白,人渐渐蜷成一团。看到春草这个样子,吕子祺有些慌乱的拿着油灯去厨房烧上水,又返回来在柜子里翻找,找出自己一件旧袄,拿出一个装着针线剪刀的小簸箕,将袄剪成各种大小适中的长方形,一件袄,基本他剪完了,去厨房打了一盆热水,叫了蜷缩成一团缩在床上的春草,“你起来洗洗 ,把裤子换了,我先出去。”说完便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