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是夏儿告诉奴才的。”
夏儿折回后见到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她匆忙转身离去,不成想没跑几步便撞上了福昕。
缅看向裴恭措道:“皇上,你也听到了,既然如此,他的证言又岂可全信?”
“好,你说。”裴恭措眸中明显带了心疼。
福昕见她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问她发生了何事。夏儿不由大喜,若让福昕知道了,那皇上岂不是很快就知道了?于是将他领到荷塘边便飞快地跑开了。
“好的,娘娘稍候,奴才去去就回。”
池水倒不深,仅仅及腰。然而缅落水后脑袋径直撞在了池内凸起的岩石上,当场昏了过去。
缅一把推开他:“皇上可否先听臣妾把话说完?”
不等她把话说完,裴恭措便飞快地扯过她,将她的头按进自己怀中,伸手去摸她的脑袋:“让朕看看,摔到哪里了?”
走出二人视线,裴樱释放缓了脚步,伸手抚弄着自己的唇瓣,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的味道,甜美馨香,小嘴软软糯糯的,诱得人想再次品尝。想到这里,他的唇角不由自主地轻轻勾起。只是这个表情并未持续太久便被眸中渐涌的冷冽取代。后宫女人还真是闲极无聊,不弄出些事端似乎便辱没了她们的智商。庄紫妍,你最好别玩过火了。
裴恭措将目光转向福昕道:“缅儿所言可有出入?”
“你不觉得其中有诈吗?”
福昕面上不由多了几分尴尬:“娘娘说的是,是奴才糊涂了。”
缅道:“有时眼见也未必为实,更何况是掺杂了主观臆断的揣测,这其中究竟有几分可靠,皇上想必亦是心知肚明吧。”
福昕上前仔细瞧了瞧,不禁眉头紧皱,回来禀道:“不知是谁吃剩的糕点,那些蚂蚁正在抢食呢。奴才收回方才所言。”
“若非端王相救,臣妾只怕已经命绝于此了。皇上一定奇怪,他既是施救,又怎会对臣妾做出亲密举动。实则是,当时臣妾肺中呛了水,而且已经没有自主呼吸,他一边为臣妾渡气,一边帮臣妾把胸肺中的水挤压出来。福公公到来的时候,臣妾刚刚苏醒,倒是被他那一声暴喝吓了一跳。”
缅补充道:“我也知道你是关心则乱,否则怎么会忘了端王不喜欢女人呢?”这话表面说的是福昕,实则是说给裴恭措听的。果然,她看到他面上有了一些龟裂的痕迹。
福昕慌忙道:“皇上,奴才所言全部属实,绝无虚言,奴才愿以项上人头担保。”
福昕忙向缅赔罪道:“奴才不揣冒昧,污了娘娘名声,还望娘娘海涵。”
“算了。”见福昕倒还是有些眼力价,且对主子忠心一片,缅也不想与他计较,只循循善诱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福公公知错便好,以后还需吸取教训。跟在皇上身边,说话办事更应该严谨一些,毕竟很多人的性命也间接地掌握在你的手中。”
福昕怔然看着他扬长而去,心下一阵风起云涌。皇上最信任的弟弟和他最心爱的女子搞到了一起,竟然还如此理直气壮,简直是不可理喻。皇上若知道了,不知该有多伤心。自己是如实告知皇上,还是替他们隐瞒呢?
穿戴整齐后,缅捡起地上的湿衣矮身一福便要离开,手腕却被裴恭措一把抓住:“就这样走了?你不觉得你需要给朕解释解释吗?”
“这……”听她说得似乎有些道理,福昕一时哑口无言。
福昕闻言连忙讪讪地背过了身去。
“方才庄贤妃在此捉金鱼,我正好经过,本欲打个招呼便离去,却被她叫住,说想让我帮她捉了金鱼一同回去。于是我便走了下去,谁知她却踩到了我的衣摆,我因没有防备,栽入水中,结果头部撞到了池中的岩石,然后就晕了过去……”
缅甩开裴樱释的手,疾步走到福昕跟前道:“福公公,为何你会那么巧出现在这里?”
“那等事?好,我问你,”缅指着丛中大堆的蚂蚁道,“这些蚂蚁匆匆忙忙地在干什么?”
缅笑了笑,也不再打压他,转而对裴恭措道:“皇上,庄贤妃那里,想必她是不会认的,皇上便无需再提了,也免得惹太后不快,让臣妾难做。若没有什么事,臣妾先回去了。”
“等等!让朕看看你的伤势。”裴恭措唤住她后对福昕道,“传太医去水华宫。”
“是。”福昕领命后飞快地去了。
缅无奈地道:“皇上太过小题大做了,不过是碰了一下,估计没什么大碍。”
“让朕瞧瞧。”裴恭措再次将她揽进怀中,伸手去摸她的脑袋,当在头顶侧前方摸到一个鼓鼓的大包后,心疼得无以复加。他一把将她抱起,向水华宫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