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樱释的手滑过缅的颈边,一路向下游走。
缅心中虽恼,面上却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有话好好说,不要一言不合就动手好不好?”
裴樱释无视她的示好,双手继续在她身上点火。
缅羞臊难当,终于忍无可忍,怒声道:“你这个色胚,你若再不放开我,我跟你没完。”
裴樱释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怎么个‘没完’法?纠缠我一辈子吗?”
“呸!你这种人,一看便是阅尽百身经百战,跟你纠缠,我亏大了。”
“此话差矣。”裴樱释语气闲淡地道,“阅尽百身经百战的是皇兄,你委身于他都不觉得委屈,怎么到我这个纯洁得从未碰过女人的好男人这里倒觉得吃亏呢?”
缅嗤道:“碰过男人就不算碰了吗?”
裴樱释怔了怔,似是陷入了沉思,良久才轻轻吐出几个字:“从未碰过。”
缅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半晌方不可置信地道:“断袖王爷竟然从没碰过男人,说出来谁信?”
裴樱释面上突然染上了几分萧索:“我以为以我对你的兴趣可以让你看透某些表象,没想到你如此迟钝。既然如此,不如——就用行动证明吧。”
时间如沙流逝,裴樱释担心缅再这样站下去,会因支持不住而从树上失足跌落,因此他悄然行至树下时刻保持着警惕以备接她入怀。
裴樱释蹙眉看了她半晌,然后陡然将她揽入怀中道:“心里难过就哭出来吧,没有人会笑话你的。”
缅仿佛没有听到,兀自整理好衣衫,然后跌跌撞撞地离去。
曾经的坚持一瞬间崩塌,缅将头埋进他怀里,肆无忌惮地痛哭了起来。
裴樱释只觉心尖仿佛被人掐了一下,惶急地上前道:“你没事吧?”
裴樱释眸中涌上怜惜之情,他毅然跟随,像个护使者一样不远不近地守望着,当看到她行至院墙边飞身上树悲凉地仰望星空时,他的心竟蓦地一阵揪痛。
缅迅速坐起身来披衣下床,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裴樱释第一次发现,原来当一个人悲伤时,就连周围的空气也会有一种让人窒息的压迫感。他觉得有必要安慰安慰她以纾解一下逼仄的气氛,可是说出口的话却有如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应。
她站起身来向外行去,伴随着一阵天旋地转的窒闷感,胸臆中的痛楚一波波地袭来,她只觉此刻就连思维亦是混乱不清,无从追溯疼痛的根源。
此刻她只觉心脏仿佛被人用刀刺中又狠狠地剜割掉一块。她如何不知姬云野娶蓝惜蕊只是为了报复她,可最终他不仅碰了她,还让她怀了孩子。蓝惜蕊的确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是不是正因如此,她才以焕然一新的面貌走进了他的心里?他不愿和自己私奔是不是因为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已被别人取代?
缅嗤道:“这与我何干?我可是你皇兄的女人,是你的皇嫂。”
第二块梅糕刚刚入嘴,缅一个不留神狠狠地咬在了舌头上,眼泪唰地滚落下来。
裴樱释痛得龇牙咧嘴,他恼怒地看着她道:“衷儿好本事,竟然可以冲开被封的穴道,可你为何如此狠心,你想让本王断子绝孙吗?”
载不动愁情的身子踉跄了两步几欲栽倒,裴樱释连忙上前将她扶住。她轻轻推开他,用淡漠的语气包裹住浓郁的悲伤:“我想出去一个人静一静,你不要跟过来。”
缅耸了耸肩:“那样岂不更好,免得你以后到处祸害人。”
缅却对他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真是大惊小怪,不过是咬到了舌头而已,还真是痛呢。”
裴樱释苦笑道:“在你心中,我便是这种人吗?你若不信,可以写信去问,东啼不是可以送信吗?”
虽然“我觉得你完全可以考虑考虑我”这样的话很有幽默感,很有情调,甚至对感情失意欲寻求安慰的女子甚是受用,可时机的把握的确有欠妥当。
缅不由错愕,她突然想起自己让东啼给姬云野送信的那一夜,自己院子里的草草莫名其妙地被裴樱释摧残。原来他竟早已知道却从未说破,自己还真是蠢,还以为能逃脱他的手掌心,竟妄想和姬云野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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