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被耍了?”黑狼问道。
马长官阴着脸,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铁箱封闭如此严实,想必里面所放之物珍贵无比,忧的是这箱子若想打开,免不了要费一番周折。他令人用撬棍翘起铁箱一角,俯身向箱底看去,果见箱底也是一样,横三道竖三道交叉着六道钢索,没有半点破绽。
骚猴儿知道跟姚青断无道理可讲,他索性不开口争辩,闷着头又向另个方向闯,姚青再次挡住他,“不行!”
“快点跟上他们!”骚猴儿伸手猛扒面前的洞口。武岳阳赶紧拦住他。
武岳阳担心骚猴儿出去暴露行踪,哪肯放他出去。他拼命挡住洞口,与骚猴儿揪打缠斗在一起。
“你们等吧,我走自己的,即便被他们抓住也绝不把你俩供出来!”骚猴儿向姚青身后绕去。
众人都以为铁箱里面必定如第一个铁箱一般,还会有一层木箱,可是出乎众人意料,铁箱里并没有第二层木箱,也不见什么让人惊喜的宝贝,只见箱中一片空旷。仔细寻找才发现贴着铁箱一侧,箱底和侧壁底角处躺着方楞楞、黑不溜秋的一根长木棍。
第二口铁箱较第一口铁箱要小些,方方正正,与腰齐高。这口铁箱更诡异一些,铁箱横竖纵密密麻麻共缠绕了九条锁链,整个铁箱被绑成了粽子,最奇怪的是每条锁链都由臂粗的钢索首尾相连,一个铁锁也没有。九道钢索相互交叉穿过,每个交叉处都有铁环将两条钢索扣在一起,因此铁箱外面无需设置固定钢索的凹槽,每条铁索都纹丝不动地固定在自己的位置上,动不得分毫。
“有人怎么了?好狗不挡道,滚开!”骚猴儿将武岳阳推向一旁。
可是马长官左右瞧不出这些书有什么价值,至少在他眼里这些破书没什么价值。马长官敲了敲前额,让黑狼先后关合了内外两层箱盖。众人将目光投向第二个铁箱。
“可有谁识得此物?”马长官举着方木问道。
撬棍撤离,铁箱砰地砸在地上。马长官拍了拍铁箱,凑近细听,终究猜不到里面究竟藏了什么宝贝。他扭过头,将目光投向最后一口铁箱。
武岳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那洞里还有人!”
武岳阳、姚青和骚猴儿饱受煎熬,三人守着密道口不敢轻易爬出,一动不动监视着对面不断传出声响的山洞。这会儿黑狼带着四个特务从藏宝窟出来,一行五个黑衣人高举火把,急匆匆地从原路返回。
姚青横跨一步,挡住骚猴儿,“不行。”
第三口铁箱最小,高不过膝,形状略显狭长,仿佛一口缩小的棺材。这口铁箱与前两口铁箱一样,涂了厚厚一层黑漆,不过由于年久,黑漆早已碎裂鼓起,从铁箱上一片片掉落下来,露出锈蚀成褐红色的箱体。箱顶箱底都生着厚厚的青苔,箱盖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锁。
马长官再深的城府这时也有些忍不住了,他阴着脸咬牙道:“我管它是门闩还是烧火棍,先拿出去再说。”马长官“当啷”一声将方木丢回铁箱,“搬!都搬走!先搬这三个箱子!”
灰袍老人押着麻耗子直奔藏宝窟而来,一路上,麻耗子琢磨了多套逃跑方案,但都被自己推翻了。身后的老人身手不俗,一不小心不但会逃跑失败,而且很可能搭上自己的小命。麻耗子磨磨蹭蹭慢慢前行,老人也不催他,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眼瞅着在密道中走了挺长一段路,麻耗子越发心焦。灰袍老人耳朵微动,一把按在麻耗子肩上,两人停下来,老人侧耳倾听。
稍等了半刻,灰袍老人出手如电,在麻耗子喉下、小腹处一按一戳,并撕下几根布条,迅速将麻耗子的嘴塞住,又将他手脚绑了。麻耗子竟似老虎爪下的病羊,完全无法反抗,他浑身直冒冷汗,酸软瘫倒在地,即便不用布条捆绑也逃不走。
来人有五个,灰袍老人对一次解决对方有足够的信心。但他只犹豫了一下便决定暂且避让,他不知道除了出现的这五人,密道里还有多少黑衣特务。老人要把自己隐藏在暗处,以便更好的掌控全局。
灰袍老人提着麻耗子疾步如飞,迅速退回到城隍庙中,将麻耗子塞到隐蔽的角落里。他自己纵身跃上房梁,如老猫看鼠洞一般,一动不动地蹲守在密道出口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