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伯恍然,道:“也是,你们是要小心些。”他眼珠一转,又问道:“不知姑娘是哪支部队的?”
周筱语立刻站起来,兴奋地招呼问松:“问大哥,我们马上出发吧!”
施奈德道:“这个……这个我是不太懂了……”
周筱语一怔,歉然说道:“对不起,张大伯,我其实是义军的人,跟部队失散了,一直在寻找队伍的下落,所以听到您说的,就有些激动了……”
周筱语明白,对方还是有些怀疑自己的身份,于是实话实说道:“我不是属于哪支部队的,我是义军领导之一周之曲的养女,我叫周筱语。刚才骗了您和大娘,实在是有苦衷的,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周筱语道:“不错,你来抓我们啊!”
问松一想,二人在过竹守党封锁线的时候,多少还是暴露了行迹——他倒是没注意施奈德的话。
天快亮时,施奈德先醒了过来,他觉得全身疼痛,但仔细感觉了一下,又觉得问题不大,于是挣扎着坐起来,之后就看到了问松。问松睡得也不踏实,所以施奈德一动,他就醒了。
问松和张家老两口面面相觑,问松看了看外面,冬季的天气,早已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于是咳了一声,说道:“咱们倒不是不能在夜里赶路,不过隔壁屋床上还有一个战友呢,而且今天实在是太辛苦了。”他顿了一下,说:“我们还是好好休息一晚,再走吧,好吗?筱语?”
张老伯又惊又喜:“姑娘是周之曲领导的养女啊,真是太好了!周领导和姜领导都来过我们家呢!”
施奈德答道:“叫我施奈德就好,你们怎么呼称?”
施奈德虽然觉得对方无礼,不过对方既然说救了自己,他也不好意思不回答,于是挠挠头,道:“我和戴方上尉,带领他的部队,在那里搜捕匪军,听说有两个匪军,一个男的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一个女的好像叫周好雨……”
施奈德看了看问松,又环顾了一圈儿房间,问道:“这里是哪儿?谁是你?”
那张大伯听了她的语气,却是有些狐疑,问道:“姑娘你们不是做生意的人?也关心义军的事儿?”
张老伯说:“哦,这样啊,那太好了,我告诉你们啊,他们半个多月前,从这里往西南方向去了。”
这时,周筱语敲敲门走了进来,对问松喊到:“我们走吧!……哦,你醒了?”
问松无奈一笑,刚要回答,周筱语拉住他,道:“施奈德,对吧,你别问我们的名字,反正我们救了你,你先告诉我们你是去那片树林干什么的?”
她喊完,三人同时一怔,施奈德反应过来,道:“你……我……我们就是你们要抓的人?”
周筱语闻言大怒,说道:“是周筱语!什么周好雨?你真会胡说八道!”
这时,张老太走了进来,说道:“你们都在这里啊,一起吃饭吧,农村的早饭没什么,就一点稀粥和一些干粮,几位不要见怪。”
问松忙道:“大婶您太客气了,真是麻烦您了!”
周筱语道:“大婶,我帮您收拾东西吧!”边说边和张老太一起往外走。
问松对施奈德道:“走吧,一起吃个饭。这户人家以为我们都是义军的人,你最好不要暴露你的身份,免得被赶出去。”
说着,问松就走了出去,不料刚跨出门槛,就听到身后怪声怪调的“哎呦”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