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他不敢停留,强撑着走到大排档人多的地方,便把白衬衫脱下拿在手中,摇身一变成了光着膀子四处闲逛的街头小痞子,不再引人瞩目。最后登上开往中文系宿舍楼区的五路公交车,安全返回宿舍。
香樟树下的黑衣人见状低声问道:“少爷,要不要出手帮忙?”
宋保军大声道:“各位同学们,各位兄弟姐妹们,各位观众朋友们,这两个狗男女借了老子五百块钱来看电影开房,非但不还钱,还想对我动手。如此恶劣行径是屎可忍尿不可忍!”
那英俊的男子摇摇头:“不要,我喜欢那小子的脾气,你们得空抽个手查查他的底细。”
席采薇再无思考的余地,翻出手包的纸巾就半跪在地上,抖抖索索擦着踏在男朋友脸上的皮鞋。擦到一半,忍不住抽抽搭搭,眼泪一颗接一颗滴在鞋面上。
人群的议论声再次响起:“原来是欠债不还,那两个男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宋保军两指夹住烟头,吐出一个轻飘飘的烟圈,居高临下的说:“五百?我没听错吧,只有五百吗?我惨遭你男朋友毒打,身体遭受严重创伤,等下要去医院做ct检查,彩超、b超、核磁共振,抽血化验,胃镜,还要住院、吊针、输氧,再拿几十箱中药、西药、狗皮膏药,以及护理费、营养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
……******……
宋保军浑身脱力趴在床上,将近变成死狗,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周身四肢不断冒出一层一层的虚汗。
“借了人家的钱还想打人,果然够贱的。”
“那,那你要多少?”席采薇吓呆了,甚至忘记了哭泣。
说完这话感觉心脏越跳越快,呼吸越来越粗重,周身酥麻乏力,细胞记忆和肾上腺素正在急速消退,幽能已经不足支撑暴戾人格继续融合。
谢绮露等人根本不敢吭声,同董昌河有矛盾的两个网球协会成员趁机制造舆论。
剩下边上的龙涯手脚冰冷不能动弹,唏嘘的鼻涕奔腾而下延绵到嘴里。
谭庆凯还在电脑前奋战,不禁诧异地问道:“喂,你究竟是去搞书法学术交流还是负重行军十公里啊?”
宋保军躺在上铺摆摆手,表示不愿答话。
谭庆凯手指飞快按动键盘,打得滴滴答答一片响声,如同弹钢琴般缭乱,又问:“五六个漂亮女孩子的电话号码呢,帮我要了吗?”
见宋保军一直没有说话,谭庆凯只好悻悻道:“好了,看出来了,你根本就不是去和女孩子搞交流。学术探讨能累成这般模样?别把我的漫游者高级皮鞋穿坏了啊。”
不过谭庆凯没想到的是,这双宋保军头一回打架使用的“战靴”在若干年后的拍卖会上价值相当于同等重量的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