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两银子,那可不是个小数。
陆洵又点头,却是道:“在下明白了。只不过这一次的《小池》之诗,就不劳路客卿了,在下无意出售听位。”
陆洵点了点头笑笑,心里却是忍不住吐槽:关键我写不了二星之诗啊!
人生在世,只要是还没达到餐风饮露就能获得内心的大圆满那个程度,赚钱就还是需要的。
路宁笑着,却仍是下意识地斜向上拱手,以示他对一首四星之诗的敬意,“市面之上,一星之诗,是有价位的,一席与闻,约价三百两至四百两不等,二星之诗,却是很难交易,因为要看人,有些人,便是出价再高,作者瞧不中,便是天价难买,便如这位蔡教头收徒一般。但总之而言,约莫一千五百两上下。三星之诗,已经很难听说有某处交易了,四星之诗,自然更是无价。”
所以,这条赚钱之路那么容易,自己却偏偏不大好下手,也是烦人。
他们去松山书院读书,那是什么门径,那可是去修仙的!一年也只要一百二十两银子的学费罢了!正常人家一家三五口,一年的吃喝嚼用,二三十两便已经吃得很是不错了,平日里还能有些酒肉荤腥。
陆洵愣了一愣,失笑,“你连这事也要勾搭?”
那路宁倒是并不纠缠,“如此,仆已明白了。”说罢告辞。
他现在就想着,趁自己还算年轻,应该赶在三十岁之前,把自己的修行境界,提升到「法相」一级,不要像那些过去千百年的那些大诗人、大文士一样,年轻时虽然也有作品,但大多等级并不会太高,等到二十大几、乃至三四十岁,有了人生感悟,高质量作品开始大爆发的时候,却又已经是很遗憾地错过了修行的黄金时间,最终明明著作等身,却终究无法「登仙」,六七十岁七八十岁就死了。
“哦?没有市价?”
路宁当即点头,“这是自然。然而,无价之宝,只要愿意卖,总还是能有个价格的,要卖,也总是会有人愿意掏银子的。”
“家世务必清白,富贵人家子弟不收,因其骄奢淫逸,吃不得苦,贫寒人家子弟不收,因其付不起束脩。年龄大了不收,年龄小了不收。即便各处说好,总也得把人带了去,请这位蔡教头亲眼看过,才能定下收与不收,因此很是为难。”
陆洵想了想,很快点头,“那就有劳路客卿了。”
“怎么论?”
陆洵也随之站起身来,拱手,“多劳!”
自打陆老爹要坐升右曹掾的消息传开,他虽仍然在家里养伤,县里也还并没有签发聘令,但家中却一直都热闹如集市一般。
路宁波澜不惊地回答:“这却不知,若相公有意,我可代为登门一问,若那边也有心意,这才可带了先生一起登门。”
穿越到现在,陆洵并没有什么惊人的理想,也并没想过自己手里有那么多东西可抄,就要一路修行上去,做个天下第一人什么的。
要是能日常写一点四星之诗五星之诗的,用来自己修行,顺便用它们的「初读」,拉起一个自己的朋友圈,把身边的朋友也都搞得强强的,建起一点势力,然后再顺便写几首二星之诗拿出去还钱,那就太美妙了——别说什么修行者,居然去在意什么钱不钱的话,那玄仙观要不是在城外有着大量的田庄土地和奴仆,他们能一年年的不开观门赚钱,只专心修行?
那路宁不慌不忙地回答:“并无市价。”
据他自己粗略的推算,当下这个时代,大约仿佛于自己学过的中国古代史的隋唐前期,而按照这个世界已经发生过的文学史来看,举凡李白、杜甫、王维、孟浩然、韩愈、柳宗元、刘禹锡、白居易、元稹、孟郊、贾岛、李贺、杜牧、李商隐、温庭钧、晏殊、晏几道、柳永、欧阳修、王安石、苏轼、辛弃疾、李清照、秦观、周邦彦、陆游、黄庭坚,乃至更往后的那些诗人词人文人的作品,只要没出现过的,自己都可以抄,可问题是,他真是不记得那些不出名的作品了。
那路宁闻言当即起身,拱手道:“相公但请静候佳音,仆必一力促成!”
而原主这具身体的修行天赋,实在是太差了。
可是,要实现这一切,前提就是自己现在还必须再努力一段时间。
裴易这时候笑着道:“那四星之诗,自然非二星之诗能比。”
笑罢,他倒真是兴致盎然,问:“一首四星之诗的「初读」与闻,市价几何?”
先享受上几年,等觉得不累了,再出去云游天下,看看这个其实很陌生的世界,来了兴致还可以写首诗,岂不美哉?
“嚯!”
这帮人在这里说话、闲坐,动静不小,扰得陆洵不得清净。
想了想,他转头看向裴易,笑道:“易兄为我来往奔波,自是劳苦,不如我请你出去吃点东西吧?”
“哦?这……愚弟就……恭敬不如从命?”
“哈哈哈哈!一碗酸梅汤如何?”
“酸梅汤好!愚弟最喜欢酸梅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