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阿娘端回粮食的时候，惊蛰已经把火烧好了。

只见她双眼发红，嘴唇发紫，面庞也有些浮肿。

属于脂肪的香气，一个劲的往惊蛰鼻子里钻，惊蛰咽了咽口水。

这一夜，忽略饥肠辘辘的感觉，惊蛰睡的还算踏实。

阿奶白了他一眼，“瞧你那点出息。”

看样子昨天真的把她气狠了。

惊蛰身子紧绷，阿娘轻轻的拍了拍她。

又在箱底摸出几颗指腹大小的黑色珠子，装在一个小皮囊里，挂在腰间。

下层摆着两把短刀，一把长匕首，还有几样惊蛰叫不出名字的武器。

内脏丢给卧在门口的大黄，将两张皮子给了小姑。

取下已经撕过的田鼠，放在分好的饭食上，端着自己那份出了灶房。

二叔会使弓，阿娘藏着刀，连小姑也有匕首，阿奶一手剥皮抽筋的绝技让人胆寒。

小姑有些为难，“阿嫂，现在不是狩猎的季节，被人看见，要受罚的。”

阿奶“哼”了一声，将两只肥硕的大田鼠丢在脚边。

小小一个灶台边，满满当当挤了四个人，阿娘还要顾着锅里的饭，已经被挤得施展不开了。

箱子上层放着几件冬天的毛皮衣服，并三双毛皮靴子。

仿佛整个身体都叫嚣着，“要吃，要吃，要吃。”

阿娘紧了紧腰带，从箱子里拿出一套钩锁，一把铁质的弹弓。

阿奶也不接话，好像很满意激怒了阿娘。

“你阿奶回来了。”

剩下的又喂给惊蛰和小满。

阿奶似是在故意显摆，拿着烤好的田鼠在三人面前来回的晃。

小姑应了一声，看见阿奶脚边的田鼠。

气的阿娘大声嚷，“你要吃就吃，这般羞辱孩子，存的什么心思。”

阿娘和小姑急着回家睡觉，嫌两个娃走的太慢。

跳着脚，暴躁的道

“今日不下地了，阿娘带你们找吃的去。”

惊蛰脖颈发凉，乖巧的抬头冲阿奶笑笑。

小满眼巴巴的望着阿奶手里的田鼠，也不开口要。

阿娘定然不会让要下地出力的小姑吃不饱。

“我看你有多大的能耐，还想躲，如今落在我手里，照样扒皮抽筋，变成我肚子里的肉。”

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惊蛰，喊住刚倒完马桶的小姑。

喊了小姑过来吃饭，一人一口的喝完了糊糊。

在野外，被标记过的东西，别人是不会乱碰的。

小姑一时语塞，想了想，过来安慰阿娘。

灶膛里火烧的正旺，阿奶挨着惊蛰蹲在灶边，翻动着已经冒出油脂的田鼠。

二叔和惊蛰她们前后脚进门。

回自己屋里取了一把匕首，还贴心的拿来了剁鸡食的木板。

惊蛰大为震撼，这是个什么样的家庭，什么样的村子。

阿奶撸起袖子蹲下，将田鼠摁在板子上。

碗里那只田鼠谁也没动，阿娘拿起田鼠撕了一半往小姑嘴里塞。

可若真是那样，不是应该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吗。

把箱子推进床下，问小姑，“你去不去。”

而且马上要播种了，万一被族里揪住错处，家里拿不到好种子，明年只会更难。”

上前解下阿娘腰间的钩锁。

“你莫气了，要不我去把昨夜那只鸭子猎了。”

阿娘泄气了一般，坐在了床上，“算了，已经错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