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忽然传来噗噗簌簌的声音,抬头正对上一只从洞里探出头的小松鼠。
“昨日是休沐,你阿奶才在家的吧,平日里都是要忙的,你不是说你阿奶今年在制皮吗,我阿奶今年在制鞋袜,上岁数的阿公好些都在制铁。”
直到他阿爹过了成人礼,两人完了婚,才进了村子,成了惊蛰的阿娘。
抬起棍子就打了过去,吓的那松鼠几个跳跃就跑到树冠上去了。
中午她还要做了饭送到地里给她阿娘。
“在守边啊,你怎么连这个都忘了,虽说陆家军现在不比从前了,可在咱们这片地方也是无人敢惹的,山那边的蛮子来打秋风,路过这里都是绕着走的。”
“那怎么还过成这样,连饭都吃不饱。”
再说你阿奶也不敢送你走,你不是说你阿爹今年就要回来了吗,
他回来若是见不到你,还不把你阿奶撕吃了,你阿奶就是见你给我吃食,气不过吓你罢了。”
“你叫什么名字。”
强迫她坐下休息,把手里的肉干递给她。
村子里有牲口棚,养着些猪马牛羊,这些全是给它们过冬准备的。
呵~!就知道这个二叔不简单,没成想还是个战神。
那女子抱过背在背上的奶娃子,跟惊蛰挨着坐下。
惊蛰捡了跟棍子,在周围翻找,只挖到几根还没开的蒲公英。
“我阿爹去年冬里才回来过啊,不然哪来的妹妹,下次回来也是五年后了。”
惊蛰捧着脸,听阿瑶碎碎念。
也不知是真是假,有机会还是问问阿娘把。
那树洞不是很高,惊蛰随便爬。
“你自己吃,别喂你妹妹了,这东西不好消化,她太小了,吃多了身体遭不住。”
惊蛰现在心里惦记的是刚才那只松鼠,也不知它洞里有没有藏着过冬的粮食。
树叶都才刚抽芽,地上的落叶太厚,要扒开才能找到刚长出来的野菜。
十岁往下的白天在族学上课,晚上可以回家,中午管一顿饭。
岁数太小或太大都是不要的,就算是要去,也得族里同意了才行,
“既然是守边的军士,这些东西不是该国里给发吗。”
阿瑶吃完了手里的肉干,其实大半都喂给了妹妹,起身准备割草拾柴了。
惊蛰忙说“没事,肉跑了。”
又给妹妹喂了一口接着说,“村里能动的全都在做事,每年粮食下来,只能留饿不死人的,剩下的都是要被拉走的,其他的产出也要拿去换种子。
族学里的男孩,十岁往上的初一十五休息,可以回家,平时上半天课,剩下的时间由回了村子的残疾老兵带着在外头操练,黑夜也睡在外面,吃住都由族里提供。
“可不敢胡说,你二叔可是陆家军里最年轻的边塞战神,我阿爹说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没有他不会的,就是受了伤,不能在战了才送回来的,等你阿爹回来,在看怎么说吧。”
说罢将嘴里嚼烂的肉干喂给怀里的奶娃子。
“你阿爹也不在家里吗,怎么饿成这个样子了。”
把斗笠摘下,紧了紧腰带,把草鞋也脱了,草鞋太滑,不好爬树。
“惊蛰你要干啥,你头不能见风,快把斗笠带上。”
“那边有个树洞,我上去看看,里面应该能有些坚果。”
“你刚跌了头,还是我去吧,万一你再摔下来可怎么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