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玲故意最后才念到汉子的名字。
院里的人,自己是最后一个,那剩下还未拿钱的,应该是跟着老农早起下地去了。
敲了敲边上的稿纸道,“按手印吧,拿钱走人。”
姑娘是心里有谱的人,这个档口,咱们好好做活,别惹麻烦。
当年那个小小的渔村,如今已经成了往来与白石城和陆家村之间商旅们的集散之地。
路是你们自己选的,离了这处,咱们便再无瓜葛。
姑娘正忙着收割呢,哪有时间与我掰扯这事。
几人在田里做了决定,便催着老农去找惊蛰商议。
汉子看着码头上搬上搬下,让人眼缭乱的货物,怀里的钱钞瞬时就不香了。
他眼看着桌上堆这的钱钞越来越少,心也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他只觉得离开江源是个错误,可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
老农立与田间,叹了口气道,“叫他们这般一闹,即便咱们没跟着一道走。
汉子的眼睛随着那支竹签来回的移动,不由自主的吞咽这口水。
汉子随不识字,但看了眼已经按过手印的稿纸,还有六七人未领。
根叔已经邀来了船,边上还站着维持渔村秩序的骑兵。
扩建了码头,盖起了结实又宽敞的各类仓储库房。
她是不会赶我们离开的,你们把心放肚里。”
怕是也会与姑娘之间生了嫌隙。”
你们是穷困潦倒也好,飞黄腾达也罢,陆家村和江源永远都不再欢迎你们。”
别耽误时间,拿了钱滚蛋,我可没惊蛰那么好的脾气。”
阿玲叱了一声,“你是个什么东西,能做的了谁的主。
老农沉默不语,只是更加卖力的挥动着手里的农具。
“赵伯说的是,我同意的,这样一来,对姑娘有个交代,对咱们自己也是一点保障。
人声鼎沸间,一切又都被安排的有条不紊。
衣食无忧,还有田地耕种,我可不做那忘恩负义之人。”
他们十分的吃惊,不敢相信只短短的两年时间,一个破败不堪的渔村,就能变成眼前这般繁荣的贸易圣地。
这头为留下想尽办法,那头为离开不顾廉耻。
不若我与姑娘说说,与她签了契约,咱们可以做她的长工佃户。
根叔拉开半扇院门,“你们离开前,我有话要说。
离的稍进的农人问道,“赵伯,真不管他们了。”
许阿公拿着一根竹签,一点点的划拨着桌上的散碎银两。
“那些呢?”
现在又遇这事,她不会连我们也一并赶走了吧。
“赵伯,这可如何是好,春上就与姑娘起了误会。
姑娘心善,再如何也不会亏了咱们的棺材钱。”
他们若觉得可行,那这事便成了,等梯田那边的事情忙完了再说不迟。
万般无奈的上了船,还想着以后该如何才能回来,却被根叔无情的话语打破了所有幻想。
根叔从怀里拿出一枚印信和一本册子交给船夫。
“带他们去找赵员外,生死不论,务必按着名册上的地址,将他们送回原籍。”
船夫应了声好,载着他们驶离了江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