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对蔻里放下了戒备心。

可能是因为她喝了一点点酒，也可能是钢琴曲太舒缓放松，她话比平时多了：“上次是什么时候？”

餐厅南面的角落里有琴师在弹钢琴，是位老先生，他弹奏的曲子很温柔，很符合餐厅的装修氛围，给人很舒适的用餐体验。

菜单只有一份，递给了女士，这是这家餐厅的传统。

她知道波多节，在书上看到过，波多节是西西戈尔土著民祈福的节日。

蔻里给姚凌锁翻译：“他说你很漂亮，说我这次弹得比上次好。”

姚凌锁还了书，和馆长道完谢之后，与蔻里一起下楼。

“……好。”

她不自觉地走过去，打开盒子，里面装着她在图书馆没来得及看完的《罗门庄园》和《贵族》。

“可以选曲。”蔻里问她，“有想听的吗？”

她好像突然对蔻里产生了好奇，就在那一个瞬间里。

像姚凌锁这样心软又耳根子软的女孩子完全不是对手。

弹钢琴的老先生送来一份甜点，老先生和蔻里应该是认识的，用姚凌锁听不懂的语言交谈了几句，视线礼貌地在姚凌锁身上停留了几次，之后坐回琴凳，再次开始演奏。

“那我送你一首。”

蔻里绅士地为姚凌锁拉开椅子，男侍应走过来，放下水杯后递上菜单。

虽然是疑问句，但用一个字结尾，一点都不像在征询他人的同意。他总是这样，很会掌控别人的节奏。

西西戈尔盛产一种叫做青穗的谷物，在波多节这天，当地的土著民会在大门上插一束还没有成熟的青穗。在土著话里，青穗音译为美好的祝福。

姚凌锁听得很认真。

“祝两位用餐愉快。”

街上熙熙攘攘，很热闹，沿街都是店铺，青穗枝在各个店门上都随处可见，也有很多赶时髦的年轻人，摘下穗粒，串成饰品，佩戴在身上，街道两边就有很多卖这类小饰品的摊子，来来往往不少旅人，节日氛围很浓。

盛冲是罪恶之都，也是钢铁森林，这里繁华与欲望共存。

蔻里点了一瓶红酒。

姚凌锁觉得新奇，驻足在一个小摊前。

蔻里在她后面，外套搭在手臂，黑色衬衫衬得他皮肤很白，白得像书里漂亮危险的鬼族：“想要？”

姚凌锁摇头。

她昨天听lei说，等到了天黑，要把穗粒扔进河里，才算完成了祈福，她住的地方附近都没有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