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当年也是舌战群儒,一人舌战文武百官的大牛人物,此时此刻他竟然无话可说。
敢情她骂错了。
章先生:“……”
“区区三子哪里够。不如直接让我二十子。”
章先生扭头,一脸傲娇,“到底下不下棋?废话忒多。”
自古以来,就没听说哪朝哪代有皇子逃出生天隐姓埋名活下来的。
“这么说青云子炼丹若是大成,你居功至伟。”
果然,人要时常吹嘘自己,否则都不知道身上竟然有这么多优点。
叶慈是半点没客气,该得的功劳绝不往外推。
“我师父首功,我屈居第二。”
“你别忘了,你也是要死一起死的下场。”
乔装打扮,过个几年长大了,光明正大走在京城大街上,估摸都不会有人认出她来。
不说传旨太监来溜达一圈,好歹让我这个当事人也接一回圣旨。张家和刘珩,至今也不曾派一个人来说一声,请个罪。义父你猜他们是为什么?
心虚!我认为一定是心虚。为什么心虚啊?因为他们自己也知道,这事干得不地道,属于典型坑害。从头到尾我何其无辜,结果我却成了最大的受害者。
反正她就是臭棋篓子,瞎走吧。
做梦吧!
朝廷没那么强,却也没有那么弱。
可我师父没有这么做,甚至不显圣于人前,只是一心修道。偶尔出手,那都是人情债。
“等下次你见到刘珩,对他稍微客气些。将来你们是夫妻,莫要还没成亲就先结了仇。做夫妻嘛,磕磕绊绊都是正常,把话说开了就好。”
这要是换成旁的人,愁都愁死了。比如徐久治。
叶慈一脸笑眯眯,“义父说得有理。只是,赐婚旨意都已经传到云霞山,京城那边却半点动静都没有。
要不这回换个棋路,集中点,专攻一域。
想逃命?想隐姓埋名?
刘珩就不行了,目标太大,盯着的人太多,想逃命都没地方逃。
“你师父知道你的苦心吗?知道你钻钱眼里是为了他分忧吗?”
叶慈哈哈一笑,“我先声明,我不是替徐大人张目,我只是能理解他的患得患失。普通人嘛,一颗普通的心脏,普通的承受力。毕竟眼下这个节骨眼,还能做到处变不惊的人,估摸着也就张家。张家是没办法,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死一起死的下场。”
别说五子,就算十子,他也能轻轻松松赢下叶慈。
之前她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这般伟大。
“好啊,好啊!”叶慈还嘚瑟,这个主意不错哦,能赢就行,至于怎么赢来的暂时不做考虑。
呸呸呸……
“当然知道。不知义父听说过没有,我师父他热爱炼丹,这可是烧钱的玩意,那药材,一车一车拉上道观。你看着是炼丹,实则是在烧钱,一车车药材就是一车车的钱财。若没我这个体贴的徒弟用心经营赚钱,我师父哪能心无旁骛炼丹烧钱。”
哎!
她认为有必要纠正一下义父大人高高在上的毛病。
五子一口气落下。
不能这么分散,分散就要挨打。
哼!
哪壶不开提哪壶。
眼光都放宽阔些,既能看到下也能看到上。
你老人家怎么不去骂这帮人,偏逮着地方小官小吏抨击。你这是典型的柿子捡软的捏。”
棋盘已经摆上,叶慈执黑子,章先生很大方一口气让她五子。
想要钱,必要条件之一,必须得脸厚心黑。我师父不屑于和俗世中人打交道,但又不可避免和俗人打交道。怎么办?自然是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总不能让我师父和人讨价还价吧!
“章先生似乎看不上徐大人?”
章先生决定做个好人。
义父啊,你不能要求我既当受害人,又要完美。天下间没有完美受害人。”
叶慈朗声说道:“我师父不屑于这些小道,别人视金钱为粪土只是说说而已,我师父可是身体力行说到做到视金钱如粪土。
章先生一脸乐呵呵,“勇气可嘉。”
你瞧不上徐大人,可是在无数百姓心中,徐大人就是他们能够得上最大的官,几代人奋斗都达不到的高度。
除了瞠目结舌,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叶慈:“……”
下定决心要针对某个人,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朝廷也能将人抓回来。
先走五个子,叶慈抓头,一定要把握机会啊。先布局四个角外加中间位置,不行不行上次就是这么输掉的。
什么谦虚客气,是不存在的。
叶慈最多迟疑了一秒钟,然后神情坚定地说道:“确定!”
章先生盯着她看了又看,最后哈哈大笑。
“不是下棋吗?”
“不下了,老夫现在就要检查功课。”
恼羞成怒!
这是典型的恼羞成怒!
从古至今,家长都是一样一样,说不赢孩子就拿功课压迫。
叶慈想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