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尝得了几分无债一身轻，明心见性的滋味。

原因说不清楚。

只是哼哼唧唧地念着一段小令，一词一句，故作豪迈，又显可爱。

……

“我又不是需要你动手。”三鳞上完药，转身拿起了一些干净的破布和夹板。

王戊自认做不了侠，因为她经常会犯错。

“呼，李怜词就是因为看出了我不会这么做，所以才压着条件不肯退让的。”

用三年的时间来还一笔人情债，这件事在她看来其实还挺值的，无关乎其他人说什么。

那个疯女人，力气未免也太大了一点。

“侠？”听着这个相当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字眼，宁缺儿皱了皱眉头，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答。

“让你们听雨阁手下的细雨，山雨，和暮雨，来帮我做事，以你听雨阁阁主的身份。”

“但是在不知道对方究竟准备走到哪一步的情况下，在双方还有机会结个善缘，且条件已经不算是太难接受的情况下，我们何必非要斤斤计较，继续去威胁逼迫呢？”

她没说自己的侠与犯禁的侠有何不同。

“他挟恩图报这是不假，但那也是我有错在先，他不信我这很正常。何况他要的报答也不算多，就是说话直白了一点而已。”

因此眼下的她不抱怨任何人。

“不过，不一样，我心中的侠，和这不一样。”

他们谁也不想在被皇上摆布的同时，又要做自己同袍的棋子。

但是她也还未沦落到要彻底随波逐流的地步。

“江湖恩怨有时候就是这么来的。”

可惜宁缺儿看不明白。

唯有孤身独自在。

“有人说，侠以武犯禁。是因为这世上的侠，大多只求个快意。譬如刚刚我们确实可以拍案而起，与李怜词计较到底。”

她就又像是哭笑不得似的笑了一下。

便如同是，就此终止了什么事情一样。

这就是听龙卫里的人都要相互提防的主要原因。

疲倦地摇了摇头，王戊的眼神中看不出悲喜。

“可假若他们就是认死理呢，假若他们就是不服软呢，假若他们也有高手呢，甚至去请了靠山来帮忙呢。”

或许，就只是由于她不想与旁人有太多情意上的往来吧。

如此说罢，王戊抬手将自己的竹杖扛在了肩头。

怪哉怪哉。

说着说着，王戊的目光便没有再停留于宁缺儿的身上。

她当年送给宁缺儿的那把刀，又是情是债呢。

“你想做什么。”五爪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乃试探出了我的态度，并由此定下三年之约。用我如今的三年劳力，来弥补当年，那不辞而别不诚不信的过失。”

可惜王戊自己，也不够明白。

他身前的铁面人正在给他上药，听到了五爪的问题，铁面人的手顿了一下。

“……”

漂泊江湖刀未带，深入武林剑已埋。

高歌释胸怀。

随即，用一种已经被内气扭曲了的声音开口说道。

此般怎的愈畅快。”

“李怜词看中了我的本事，想要用人，又不想让我觉得他的谅解没有底线。”

“你想让他们帮你抓叛党？”五爪的嘴唇颤抖着。

“不可能，那样我的身份会暴露的。而且他们都不知道我在给听龙做事，要是他们插足进来，再无意间发现什么的话，他们都会被灭口的。”

“那就与我无关了。”端正地用布条绑紧了夹板，三鳞冷笑着看了五爪一眼。

“总之，现在你在我手上，至于他们会不会被灭口。你就只能盼望他们，别太自作聪明，也别太多管闲事了。不然，呵呵，暴露了听龙的身份，估计你们听雨阁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