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不知道是真没心没肺还是咋的，伍瘸子笑的还挺开心，和李臻一起出了这破院。

“……？”

咬着有些粗粝的饽饽，伍瘸子点点头：

“昨天小崽儿们去要饭，看到的。衙门发现的，老太太去河边给人洗衣裳，脑袋……”

“磕到了。当场就没气儿了……哎哟，那个可怜啊，老郑婆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剩下一个孙女了。家里就那几个铜板，我听小崽儿们跟我学的，说是有人给出主意，让那丫头今天去西市插黄标呢。”

李臻正打算按照剧本走呢，可听到这话后一愣：

“什么啊？”

伍瘸子答应的很痛快：

“儿啊，你们几个去西市，找老郑家那个丫头。要是在，告诉她先回来，牛鼻子要给她奶奶念经超度啦。”

心说你吃吧。

等咬上一口了，我在告诉你这里面有老鼠屎。

李臻回头看了一眼，依稀还能看到俩孩子往兜里揣饽饽的动作。

见几个孩子吃的狼吞虎咽，他还呵斥了一句，接着才自己拿出来了一个饽饽，捧着陶罐，咬了一口后，咕哝着说道：

结果伍瘸子没要，而是看着李臻：

李臻一听，赶紧问道：

可那几个围着他的孩子有俩很机灵，冒着雨跑了出来，一把抢过了罐子，拿开陶罐上面的破布后，满眼的惊喜：

“废话！”

“行。”

这会淅沥沥的雨雪还下着呢。

旁边还跟着几个孩子。

伍瘸子说着，把罐子递给了几个孩子：

“爹爹不回来，谁也不准吃！”

李臻无语了，走到了他身边。

“……”

听到这话，李臻掉头就走。

“……？”

“爹！是饽饽！”

“管不管再说，你能不能把那漏的地方从爷爷我头顶挪开？”

就见伍瘸子来了一句：

“老郑太太死了。”

“牛鼻子，还不赶紧给爷爷打伞！”

“知道啦，爹爹。”

“别看啦，赶紧的。”

而伍瘸子刚出来，乱糟糟的头发上就滴下来了冰冷的雨水。

伍瘸子催促了一句，同时扭头看了一眼后，说道：

“下次你再多拿点啊，这一罐子饽饽最多够那小崽子们吃到今天晚上。万一这几天雨雪不停，明天可就要挨饿了……”

“对。”

卖自己。

“就知道你个牛鼻子有良心！慢点吃，不许抢别人的！”

“……”

伍瘸子一愣……

“那让郑婆婆洗衣服那家人呢？没赔钱？”

指着自己的头太阳穴的位置：

李臻一懵，脑子里那些恶趣味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下意识的来了一句：

“谁……谁死了？”

“喊一声爹，那我一辈子都是他们的爹爹……一会看吧，郑家那丫头模样还不错，实在不行，也跟我来要饭。等在过几年岁数大了，给找个好人家卖了，没准能卖一两银子呢。在那之前，我保她不死。”

“……伍大爷果然是盖世英雄。”

“哈哈哈~”

雨雪之中，一个破落道士，一个瘸腿叫子渐行渐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