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无量天尊，贫道代苦主多谢各位善男女来送她一程。”

可李臻却没有。

锣声响起。

棺材旁边是两袋子黍稷。一包已经打开，盆里正冒着黍稷燃烧后的青烟。

正常来讲，敲门应该是用骨节敲，节奏是“咚~咚~咚~”，又或者是怕里面的人听不见，用拳头砸门。

所谓的买水，就是走出门后遇到的第一口活水……不管是井还是河，把钱投到里面，打水出来。

这种急促的敲门声是报丧之用，一般来讲是不兴拍的，因为这么拍太得罪人，除非是家里死人了，否则绝对不能这么拍。

因为他已经看到了有一户邻居已经带着锣来了。

关门就是不去。

俩锣夫一边敲锣，一边领着娥女走了。

话还没说完，看到这几个小乞丐面露惊恐之色，明白他们还是害怕。

就是“咚~咚~咚~”。

众人无不心中凄然……

李臻这才停下，把饭装在了一个碗里，又倒扣到了另一个碗上面，形成了一个山包的弧度后，亲自点上了三根清香。

“嗯。”

果不其然，当李臻快速的拍响房门后，里面立刻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得出门听，把晦气挡在门外。

而等李臻进了屋，就看到了有俩刚才自己拜访的妇人正守着灶台，灶台也在冒烟。

从这一刻开始，李臻便是她家中长辈。

娥女摇头。

但也因为娥女是女孩，所以没法像孝子那样头带孝帽。只能缠绕一根白绸子，手绢剩下的，李臻给她绑在了腰上，同时还拴上了一根草绳。

一枚，他给了娥女。

李臻呢，则坐在了尸体旁边，继续念诵《太上洞玄灵宝救苦妙经》。

应该是在蒸五谷饭。

可以说是大隋约定俗成的一种规矩。

这叫孝子头。

多余的话没说。

不是自己家死人，这种事儿不能在家里听。

“嗯……”

一路前前后后走了四条巷子，全都拜访完后，李臻看着满脸泥水与泪水的娥女，柔声问道：

“还有什么人没告诉吗？”

而这次念的时候，他的声音显得庄严而肃穆，没多久，整个院子里似乎都是他的念诵经文之声。

看到女孩跪，上前一步把女孩搀扶了起来，用力的点点头：

“知道了，一会就去。”

都是刚才通知过的。

是大不敬。

老郑婆子没什么亲戚，夫妻俩都是当年从关内来这边讨生活的苦命人。但好歹也在这且末城一些年头了，亲戚无法到来，可周围的邻居应该不介意来送这苦命的老婆子一程。

李臻看着娥女，低声说道：

“跟着锣夫，让他们带你去买水，买到了什么水，就把钱给人家，知道吗？”

大家也都懂……因为当时李臻买完棺材后，孙掌柜也是这么吩咐的。

而都是邻里邻居的，开门这汉子也知道了老郑婆子走了。

于是摇摇头：

“那便守好门，等你们爹爹回来，知道吗？”

李臻也不多言，每户答应的他都道谢，拒绝的人他也行礼。

犹如洪吕大钟，响彻云霄。

点香之时……他忽然想到一件事……

今日……怕是去不成同福居了罢？

他微微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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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