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204.你总是要死的

虽然心里叹息了一声，可狐裘大人却直接打断了毋端儿的话。

“别天真了。战争，就是要死人的。你当这里是哪？这是东都，是洛阳，是京城！一个穷苦人出身的匪盗，活不下去了，于是奋起反抗。对于你的这群兄弟们来讲，你是首领。

可对于其他人来讲，你却是卡在京城门户咽喉要地的一根刺。你不死，不足以平息陛下的怒火。而如果单单杀了你，便能让这七八万人一哄而散？你当陛下是什么都不懂的三岁孩童么？”

“可是……大家都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毋端儿虽然明知道眼前这位助自己成事，一手把自己推到这个位置上的大人说的是对的。

但一想到平日里的同袍那看着自己坚定不移的神色，心里便升起了阵阵的悲凉。

“当真要这样？”

“是必须要这样。不过你也该庆幸……你手下的这些人并不是什么精锐，只是一些连兵器都不会用的普通人而已。所以，我瞧着最多……”

说到这，狐裘大人的话头一顿。

有些事，在当初他许下诺言的那一刻，便已经注定了。

这位神秘的大人说的话……一点都不假。

“想想你的妻儿吧。”

“……诶，是。”

而你麾下的儿郎，便会继承你的遗志，继续为把这座朝廷填埋，为自己的儿孙争取到一个盛世太平而努力。想想你当初是如何发出那毒誓的，我把这个任务交给你时，你又是如何带着控诉这个世道不公，天子失德的眼神来到河津的。

看着不远处的那一队他们的亲兵……

“道士，马上装的什么？”

想到这，毋端儿心头一叹，摇头说道：

说到这，狐裘大人的手落在了毋端儿的肩膀上。

随着李臻的话，关卡拦路的几个兵丁一脸的晦气。

现在让你解甲归田，去关陇陪伴妻儿？滑天下之大稽。从我杀了那关陇侯家的族亲县令那一刻，你的命便是我的了。如今你只有一条路可走，便是明年开春，以最英武的起义军首领的身份壮烈死去。

而就算他能不顾妻儿而走，天下虽大，又能去得了哪？

……

狐裘大人冷笑了一声：

“别天真了。既然是匪首，便要有个匪首的样子。你当你手下这群人真的都是一些被世道逼的活不下去的？若不是我派的人暗中护卫你，就你麾下那太行八匪便早就要了你的性命。

明明是一万多条人命。

见他不言，狐裘大人说完这番话后，也没有了继续停留的意思。

也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悲凉。

李臻真的是弄死他的心都有了。

而等二人一消失，那几个将领便围了过来：

“统领！这个人是谁啊？“

“找统领可是要资助我等反隋？”

他在心里翻了好大一个白眼，牵着马跟着人流继续朝着下一个关卡走去。

“去去去，两百文，赶紧走！“

恭维之声在筛子崖上响起。

可他们越问，毋端儿心里就越苦。

“能……能再少一些么！？”

说是首领，可瞧这阵势，估计也就是一土匪头子罢了。

与他擦肩而过，朝着下山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去。

几个将领七嘴八舌的在问。

仿佛根本算不得什么。

可是偏偏，他不能说。

可毋端儿的身子还是不自觉的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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