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沉默的李臻，狐裘大人微微摇头：

当心有所惑而不得解释之时，他想要的，是答案，而不是那浑浑噩噩的道理。

也是死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

话音落，俩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马车之上。

她一愣……

“……”

在狐裘大人的沉默之中，李臻的双眸泛起了一丝金色。

可是……不知为何，那些被佛光扫荡到的植物却猛然出现了一种……生机勃发的状态。

在感受到了这澎湃的生机后，她的话语里满是一股……说厌恶不厌恶，可也谈不上对眼前绝美景色有多喜欢的情绪。

恍惚间，她看到了这道士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

狐裘大人清晰分明的听到了一声……

树木，开始疯长！

青草开始抽芽！

无穷无尽的生机瞬间在整个天目山上回荡，在这春日的严寒清早，被这股无穷无尽的生机所滋养的草木逢春，一反常态的进入了生长轮回！

草。

见众生，见众生恶，见众生苦难。

然后……不管是狐裘大人还是李臻，看到这满山奇异草，生机勃勃仿佛盛夏的模样，都陷入了呆滞。

他只是想起了道长的一句话：

他修的是佛。

到底……

普通人奉上虔诚信仰，她亦不惜赐予一场空梦。

“……”

话音落，无神论解除。

一切的一切都得不到解决，只能在脑子里越积压越多。

可他不在乎。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狐裘大人就想要呵斥一声这道人的不正经。

“是真的，就是他在悟道……大人感受不到么？这天地的道理又开始堵塞了。”

澎湃的生机让整个天目山鲜遍野，无数清脆破土而出！

似乎一切都没发生的李臻歪了歪头，一脸的疑惑。

“你……”

“和尚出问题了！？”

“……”

让你走，你就要走！

时节不对。

你管这叫悟道？

平静、毫无情绪，不存在悲悯，甚至不似人的脸上，出现了一道清晰的裂痕！

一股蛮横到不讲道理的道理，瞬间充斥到了整片天目山。

这股不喜让她平和的心境瞬间被打破，直接掀开了帘子，看向了远方还在云雾之中若隐若现的山脉，问道：

“怎么回事？”

喃喃自语：

再次出现时，已经到了天目山脚下。

李臻点点头，一指半山腰：

树木，在抽枝！

看着，便让人不舒服。

“所以，你觉得玄奘弄出来这些，合理？”

“……没事。解决了？”

天地之炁重新回归到了这世间。

视野之内，天空之中是那已经搅成了一团乱麻的丝线。

“我再问你，你觉得，玄奘这种真正心有慈悲之人，哪怕是悟道，他会舍得让这些草木变得如此？他是悟道不假，可悟道结束呢？这些本该待春寒归去，静静生芽的草木，此时此刻被强行催发……这里，可不是江都。春日暂时还未到这里。你觉得这些草木在没了这股生机之后的下场会如何？”

在长。

好看么？

好看！

想了想，他问道：

“大人可要去看看？”

“……”

他觉得自己魔怔了。

这是狐裘大人开口的第一句话。

“咦？”

如果……狐裘大人不开口的话。

交缠在了一起。

而佛光所过之处，本该是一片祥和的灵山净土。

这也是他来到这边的原因。

可偏偏……却又不知道该去如何之作。

“……怎么啦？”

“呃……”

“嗯。”

狐裘大人怎么想，李臻不知道。

就像是一汪清泉里进了一团脏东西。

佛，解不开心中的疑惑。

什么是正确答案？

狐裘大人沉默了一下，应了一声：

“走。”

这是和尚的道？

所有的炁，消失了。

有变化。

这话说完的瞬间，李臻打出了自己的响指：

可他走神之后，这整个天目山，忽然气氛就有些不对劲了。

可他看到眼前这幅美景之时，第一时间却想到了那几十年后的那位女帝亲自般诏，命令那满洛阳的牡丹在寒冬腊月一夜开绝的轶事。

说完，他以为狐裘大人不知玄奘的神妙手段，笑着解释道：

“大人有所不知，这和尚邪门的很，有一手功夫，叫什么……开见佛。那一出手啊，就是澎湃生机，去年河东的地，可全是我的和光同尘与他这一手开见佛弄的。那些粮种，就被他这么来上一句，手一挥，登时发芽，简直玄妙到不讲道理……”

李臻一下子就明白了狐裘大人的意思。

李臻忽然一愣。

“你说不行？就不行？”

接着，一股玄而又玄的奥妙，从李臻身上猛然升腾。

“和光同尘，起！”

他一声低喝！

瞬间，那股不属于任何五行之内的法则，笼罩住了整座天目山。

而在这股法则的笼罩下，那些树木抽出的新芽开始一点点的倒退，缩小……那些破苗出土的清脆又重新卷缩着身子朝着土壤之中缩回。

时光逆流，开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