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没开口打扰她,只把疑问憋在心里,等稍后再问。
但他明显怒火上头、急不可耐,不想耽搁一分一秒时间停下脚步来听陈鸢说一句。
而刘晏淳这般恨不得用最残酷的手段折磨恶人复仇的心情,才是常人的朴素正义感。
刘晏淳直起腰,遥望着山脚下黑压压的一片茅草棚,“小师姐,凶手往都民村去了,凶手就是都民村的人吧?”
本就没人看得起阉人,更别说还是个心狠手辣、心思恶毒却惯会媚上欺下的汪公公了。
陈鸢夸赞的对刘晏淳笑笑,写道,“你的推测有道理,任家家风颇严,任秀秀很少单独出门,能把她带来这里,说明是熟人作案。”
这次一定要抓他个证据确凿,现在可不是宫里,再也没有人能护他狗命了!”
说到最后,他已语气冷硬,目光似火。
那人很小心,却依旧有细小血滴落在黄色泥巴小道上。
比较可惜的是,草地上的脚印已经被她和刘晏淳破坏了,被踩得严严实实的小道上的脚印就更难去取了。
刘晏淳冷冷的勾了勾唇,拉了拉她袖子,闷闷的问道,“小师姐,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吧?”
陈鸢摆了摆手,又往尸体那边去。
没成想,小姑娘还当真点了点头。
只得转过身,脸上再也没有平日的轻佻笑容,黑着脸,垂头拧着眉看她,“怎么,难道小师姐觉得不是汪祺干的?”
心中有愧的陈鸢,拍了拍他肩膀,也不知是安慰他,还是哀悼自己逝去的热血年华。
小姑娘这个师姐当的很是尽职,明知将来等他学成了,县衙肯定留他不要她。
“小师姐,你不赞同我的推测?”
刘晏淳这态度,怕是代表了都民村大多数人的想法。
再往前,就是小道。
最后一堆凌乱的草叶上,看得出那人发现了鞋上有血,在草堆上蹭了蹭,蹭掉了带血的泥块。
但她手掌、指间缝里都有不同于血块的干涸的粉色凝块,这……她被人凌辱后就被杀害,哪里有多余时间去清理那处液体?
也不等陈鸢回答,他干脆利落的转过身,拉着她就往前走,“那就早些回去,把他抓了。”
这番话也不算胡乱猜测,都民村是流放者新开垦的村子,再往前走是没村寨的,村里茅草棚都紧缺的很,来了陌生人,根本无处躲藏。
她写完了,指了指回到小道的草地,引着刘晏淳循着被压得歪歪斜斜的小草往前走。
见小姑娘眯了眯眼,眸色深深的咬着唇,怕也是在咬牙切齿与他方才所说同仇敌忾。
她会这么多老仵作都不懂的验尸手段和经验,却不懂藏私。
陈鸢写字的时候,刘晏淳就在一旁安静的看着。
她又退了两步,去查看被捣烂得最可怕的伤处……
刘晏淳见她又往尸体边上凑,板着脸凑了过来问,“小师姐是打算再做一遍体表验尸?”
衣衫创口无破损,左胸一刀刺中心脏。
俗话说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她看起来聪明,却是个傻的。
或许,是被他这张貌比潘安的脸迷惑了心智,才知无不尽的教他的。
不过,曾老头问她,她也会教……那老头可没什么好脸皮。
若是,她会说话就好了,就不用等她忙完了再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