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汀接过饭盒，感慨道：“上次从你手中接过饭盒，还是半个多月以前。”

基汀赞赏地看着维拉克，二人相视一笑。

基汀也没提醒维拉克到了讲课时间，默默帮助他进行行走。

感受到基汀有力的手在托着自己，满头大汗，感觉只要自己一松手就会瘫坐在地上的维拉克深呼吸了几口，将攥着床架的手慢慢松开。

“嗯。”

“慢一点来，不用着急。”又是吃过早饭，其他犯人去工作的安静早上，基汀看着吃饱喝足自我感觉良好的维拉克又像昨天那样试着站起来，特意叮嘱道。

“先扶着站起来再说。”再这么自己跟自己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基汀劝维拉克先借助外力。

基汀连忙把手扶到他的胸口，试图扶稳维拉克，可惜因为他本身也是残废，而且坐着，根本用不上什么力气，只是延缓了维拉克摔倒的一点时间。

“您还会巴什语？”维拉克还并不知道这件事，他只知道基汀是敦曼人，常年在布列西生活，知道这两国的语言是肯定的。

维拉克实在是太着急了，他迫切求知，迫切希望自己的身体能够恢复，迫切打破僵局，迫切想要帮助平等会。

“十分钟之后我来取。”不知不觉又已经到了中午，狱警进来把两份饭分别放在了维拉克、基汀身边后离开。

保持急切，不断地挑战不可能，变得足够强大。

“我没有要求你写出最好的答案，但你必须得给出你的看法，之后我会尽我所能纠正你的。”基汀耐心解释道，“至于拉威尔为什么没有看出来，有的东西确实是发生之后才意识到的，有些根本就是死结，就算你知道了也无济于事……”

果不其然，莱克特见状瞪大了眼睛，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兴奋与惊喜：“你居然还能站起来？这才过去了几天？”

“走。”还没等维拉克露出笑容，基汀就一边沉声说着，一边手微微用力，推动维拉克朝前行进。

“就、就站起来了。”维拉克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狱警这个棘手的问题。

维拉克道过谢之后，拿着饭盒慢慢悠悠地走到了基汀跟前，把饭盒递给了基汀。

“他会信的，而且会相当兴奋。”维拉克和莱克特打了这么久的交道，太了解莱克特的为人了，自己的意志力、恢复力，只是莱克特眼里让游戏变得更有趣的东西。

到了晚上，维拉克反过来向基汀讲起了他所不知道的东西，那些平凡生活里的点点滴滴。他也不知道这对基汀来说到底有没有用，反正基汀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笑着问些问题，让他感受到了足够的尊重。

维拉克笑了笑坐下：“没想到都过去半个多月了……我现在还清楚记得我刚来的时候，脑子里想得都是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在这里生活一个星期以上。”

“呃……”咬到牙齿都在响动，维拉克终于将左腿抬起了几公分，朝前重重地踏去。

“要不是您……”

“换个地方说话吧。”维拉克提议道。

第一步迈出去了！

“好，继续。”基汀同样兴奋，但他没在脸上表露出分毫，仍托着维拉克的腰部，一点一点发力推动他。

出乎预料，他并没有倒下，而是颤颤巍巍地耸着肩膀站住了。

迈完这一步维拉克身子猛烈一顿，身子朝前栽去。

“我做到了。”维拉克接过饭盒，“谢谢您。”

从最开始颤颤巍巍一分钟才能挪动半米，到中午吃饭的时候，维拉克不用扶墙就能迈着碎步在二零八监室里来回晃悠了。

“好，那抓紧吃饭吧。”基汀道。

“呼……呼……”仅是一步维拉克就感觉耗掉了所有的力气，汗水流进他的眼里，让他眼睛刺痛得睁不开，他索性闭上眼，重心放在了左腿上，竭力把右腿朝前迈出了半步。

维拉克按耐住喜悦，集中精神，调集全身的力气挪动。

“大致想好了，具体的到时候随机应变吧。”说服莱克特答应他们去放风，是越狱计划最重要的一环，维拉克势在必得。

到了维拉克同基汀说的自己站起来的最后时限。

基汀就坐在床边，他朝维拉克倾着身子，一只手扶住了维拉克的腰：“松手试试。”

“吃饭。”基汀笑眯眯地催促维拉克吃起了饭。

“下午……”维拉克一心用在了康复训练上，还没来得及规划下午，他搅拌饭菜的速度慢了下来，“我昨天计划的是今天就能下地，然后去见莱克特，说服他让我们也能放风，再给您争取一个轮椅。计划赶不上变化，身体还差那么一点，再训练半天吧，明天一早吃过饭我就去见莱克特。”

维拉克站在门前，冲狱警露出灿烂的笑容：“这次把饭放在隔板上就行了。”

十月一日

“那你明天去见他？”

“下午有什么安排？”

“不用。”维拉克自己从床铺上站了起来，“我可以自己走。”

“很意外么？”

“当然，当然。”莱克特从狱警腰间扯出钥匙，亲自开起了监室的门，“我太喜欢你了，克里斯，你是我见过最优质的玩具。”

听到玩具二字，维拉克脸色很不好看：“可惜你动不了我。”

“暂时的嘛！我不急！”莱克特打开门，热情地俯身，像佣人一样邀请维拉克出来，“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