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维拉克没再问，二人沉默着忙碌到了十点钟。

“我们都是做皮鞋的。”一名犯人回道，“你这头一次工作，也不知道会分配到哪里。”

“停下吧，就这么大点的地方，没什么好转悠的，你休息一会儿。”基汀拍了拍维拉克推轮椅的手。

天空中几只海鸥盘旋而过，引起犯人们的惊呼。维拉克没再看去，只是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尘土，冲基汀相反的方向走去。

“意思是你根本不知情？”

“去吧。”

“连只鸟都没有。”维拉克喃喃道，“来这里以后，除了男人，其他什么活物都没见过。”

工作区空间很大，其中站满了犯人，他们有序地被分配到了各个生产线上，在巡逻狱警的监督下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你去做纺织。”。维拉克被狱警带到了做布子的区域，“五七七四号，你来教他一下。”

十月七日

大清早，维拉克被哨声吵醒。

“不趁这个机会和他们好好聊聊？”基汀觉得维拉克现在应该多和犯人们接触。

到了第二批犯人的放风时间，维拉克因为和罗斯待在一起，被一同安排着离开工作区，到广场上休息一个小时。

阿德尔闭上眼睛，稳定着自己的情绪。许久之后，他拉开办公室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厚厚一沓信封，点燃雪茄，一封一封地翻阅起来。

“……好。”维拉克坐在了地上，很快又干脆躺了下来，望着蔚蓝的天空。

“也还行，就是机器得一直看着，连坐下休息一分钟，或者活动活动身体都没时间。”维拉克扭着腰，减缓了一些腰部的僵硬感。

“你不也是富家子弟吗？学东西快，还能扛住莱克特的折磨，真是可惜，你要是不干那些事，不被抓进来，在外面肯定过得很滋润。”罗斯感叹着，“我也后悔，当初要是不和朋友一起去给那些人演奏，不会被抓进来。”

“想去女子监狱？”基汀调侃道。

“那么多的人还没有醒来，和被囚禁着也没什么区别，我甚至都不知道我和他们，究竟谁更值得被可怜。”维拉克看向太阳，用炽烈的光来刺激自己麻木的双眼。

盯着基汀的背影，维拉克轻笑起来。

“你又不是不知道莱克特是什么人，突然把我安排过来，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维拉克摆弄着机器，“这玩意儿怎么操作啊？”

“好的。”维拉克谨慎了许多，“你以前是弹钢琴的，学得慢也正常。”

基汀晒太阳的位置依旧空出了半径有六七米的空地，犯人们默契地没有过来，维拉克过去后，基汀笑眯眯地道：“除了狱警还能有别人吗？”

自维拉克从监室出来后，其他犯人就注意到了他，但等到了食堂吃饭，没有狱警专门守在维拉克身边，他们才诧异地问了起来：“你不是跟基汀待在一块儿不用工作吗？怎么今天一起过来了？”

维拉克苦笑：“站不行也得站啊。”

狱警们前来一一开门，押送犯人出来。给维拉克开门的，是先前一直给他们送饭的狱警，那狱警过来没急着开门，而是贴近门前，压低声音不解地问：“你为什么开始工作了？”

“副监狱长喜怒无常，你小心着点吧。”狱警没怀疑，无奈地打开了门，押送着维拉克去洗浴间简单洗漱了一下，而后跟随着人流一同前往了食堂吃早餐。

基汀也抬头看起了天。

“行吧，你就先跟着我做，我带你两天你就都会了。”罗斯手把手教了起来。

狱警安排好人教维拉克尽快上手，便巡逻了起来，避免有人偷懒消极怠工。

维拉克虽然没经历罗斯这样的事情，但完全能理解他的悲愤：“你太无辜了。”

“你要解放他们的肉体，还要去解放他们的思想。”基汀道。

“怎么样？”基汀抬头看着维拉克。

“我也不清楚，莱克特突然命令的。”维拉克耸耸肩，接过了狱警分下的饭盒，和其他犯人坐在了一起。

“克里斯？什么情况？你怎么来这里了？”待狱警离开后，罗斯顾不得教维拉克东西，先问起他最疑惑的东西。

“说这些话又有什么用呢，我这辈子都完了，只能在这里苟延残喘。”罗斯不想再谈及这些痛处，“好了，我们赶快弄吧。每天都是有生产要求的，要是不达标今天就没晚饭吃了。”

关于罗斯究竟是因为什么被抓进来的，维拉克还没问过，现在罗斯提起，他顺势问道：“你是因为什么被抓进来的。”

“通过工作融入他们是最好的选择。”维拉克将替换的囚服穿好，“您放心吧，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如果真的受不了，会和莱克特说的。”

“对对对，你学得还挺快的，我学这个了一两天。”罗斯道，“不过要注意一些，这个很容易伤到手。”

“还能做下去吗？”

——

岗哨之上，莱克特躲在角落里观察着维拉克、基汀。

和阿德尔撕破脸后，他更想留下来了，故而今天直接从九点第一批犯人放风的时候就来到广场，认真研究基汀。

“继续盯着他们，有任何情况随时汇报给我。”他默默看完维拉克与基汀的接触，若有所思地叮嘱完狱警离开。

“明白。”对莱克特反常行为颇为不解的狱警应下，持着枪分别监视着维拉克、基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