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看的仔细,青年一身劲装,气息内敛,瞧的出是一流境界,可想而知,那车舆内定不是泛泛之辈。
青莲是熟悉他的,所以朱青山知道半夜闹出声响的定不是青莲。
石子路便是盲人按摩所用的鹅软石路,绕竹屋一圈,小区和公园幽静处随处可见。
朱青山眉头一皱,不动声色。
打开锦盒,五百两银银票整整齐齐的躺在里面,“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功成之后,另奉心意。”
杨凡不喜欢麻烦别人,他觉得麻烦别人就是最大的麻烦。
青莲点头。
朱青山自小认床,而且睡的也浅,哪有不被惊醒的道理?娇贵的人总会有娇贵的睡眠。
青莲也不多话,只是认真吃饭。
朱青山忍不住摇摇头。
“嘶……呀……哦”时不时从朱青山嘴里传出。
朱青山好奇的看着青莲,表示疑问。
只见柴房内干净利落,棺木对门竖放。棺前有一对跪印,清晰可见,印旁有一口血迹,暗红点点。
青莲答道:“他早早的烧了很多水,在里面放了很多药材,估计是等开水温度适宜便进去洗澡泡药浴,起到疗伤的作用。”
杨凡吃力的回忆了一番,还是摇摇头。
青莲:“好吃。”
朱青山礼貌道:“一起吧!”
可到底何处不对味呢?朱青山细细品来,总该是人情味——对于自己亲人的死,不曾流一滴泪;对于自己的救治之恩,也未曾有过热切的感激。
没有人情味,能和谁对味?
朱青山打了个哈欠,转身上床接着睡。他知道,就算他不小心,也会有人替他小心,更会有人保他小心。
伤口缝合,手法标准。
也不知在鼓弄什么,乒乒乓乓,噼噼啪啪。
朱青山忍不住对青莲问道:“你说,那叫杨凡的少年在那房间里做什么?”
朱青山不由大奇,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境界?却忽略了自己双十年华便是一流顶峰。
清晨鱼肚白。
王员外:“我是王信义,上个月来此看过风寒,当时你还说我身有顽疾,告诫我要爱护好身体……你还记得不?”
杨凡知道他想说什么,轻叹道:“确有此事,可那姑娘的毒只是入肌透血,并未入髓,而你……”说着转身离去,不再多说。
朱青山穿起靴子对侯在一旁的青莲说道:“我们去柴房看看。”
杨凡问道:“你是?”
杨凡认真的看着二人,最终泄气一般的放弃。
杨凡看了看这主仆二人的方向,用带伤的身体艰难的做着事情。
搀扶着他的侍卫接口道:“这是王员外王大人。”不想却被中年男人怒斥了几句,“什么大人不大人,医者面前一视同仁,什么员外不员外,若分高低多见外。”
杨凡:“望闻问切,你的病用前面两个已经足够了。”
朱青山好奇道:“你是说那少年是赤脚走这石子路的?”
杨凡长长的“哦”了一声,道:“我记得了,你是隔壁老王。”
朱青山点点头,药浴助功疗伤,由来已久,并不稀罕。这也是当世谚语“穷则习文,富则修武”的真实原由。
青莲点头道:“那少年升了一个大境,我能感觉到他现在是一流境界。”
那叫王信义的员外,一边从身后掏出一个锦盒一边急切的喊着别别别。
……
于是脱掉靴子走了上去。
突听房间澎的一声巨响,水在房内四射开来。
躺着的老者,银发雪眉,安详如眠,只是全身血污,几处模糊,脸上的刀痕抵消了大半的慈祥,反显得有些狰狞。
到了柴房,推门而入。
杨凡道:“爷爷新丧,另请高明。”
等了许久之后,杨凡还是没走出来。
青莲在朱青山的催促下,落落大方的走了进去,只是没过一会便红着脸,落荒而逃的跑了出来。
对朱青山说了句“讨厌”,便掩面而去。
朱青山站立当场,不明所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