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飞机以后,微里独自回到以前的家,请阿姨打扫了一整天,才把家弄得适合居住。她从沙发上走下来,下楼,来到客厅,到处找插座。是的,她要充电,她要打开手机。
11号,星期五下午,微里几乎是每隔五分钟就去看一下电量,按照现在的技术,充电五分钟手机就能打开,可惜现在手里的家伙是个老古董。于是乎,微里透过落地窗,看见对面庭院里有人在放风筝,她决定当个围观者以打发时间。
微里:“ 魏姐,是吗?我记得你是叫魏姐?”
阿姨:“ 是的。”
微里:“ 麻烦你打扫的时候,帮我留意一下手机,充满电量,你就出来通知我一下。好吗?”
阿姨:“ 小事一桩,没问题。”
她家的院子只有一片野草地,一棵自生自灭的梨树,倒是繁满枝头,与其他人家的院子比起来, 少了点精致,多了点凌乱美。微里坐在浅及脚踝的野草上, 看着对面院子里放风筝的一家子。爸爸拉着线,卷轴在他粗糙的手里滚动着,孩子和妻子的眼睛望着天空的风筝,微里也看着,这家人默默无声,但并非因为他们无法可说,不说话是因为他们之间无需交谈——有血缘关系的人就是这样。和风拂过草丛,爸爸放着线。风筝旋转,降下,又稳定了。这家人的影子双双,在波动的草丛上跳舞。微里转头看向自家的院子,看过去,草地那端,越过那低矮的砖墙,某个地方传来谈话声、笑声,和音乐的潺潺声,熟悉的曲调,微里想那是海菲茨的《流浪者之歌》。玻璃的那边,爸爸挥手喊微里的名字,说到时间上理论课了,她懒洋洋地坐着,听到催促声,干脆在地上打了个滚,俯在草面,双脚翘起表示抗议,她一点也不想去上那个什么枯燥无聊的理论课。爸爸身边又多了一个人,江瑞豹,普通的黑色短袖,黑色裤子,黝黑的皮肤,他的眼睛大而有神采,鼻子高挺,就那么冷峻而严肃地盯着在地上耍赖的她。她打算眼不见心不烦,再一个翻滚,把头埋进手臂里。
魏姐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回头再次看向玻璃,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十年前的家具是没变的,连位置都一样。魏姐手里握着的手机还不时“滴滴滴滴”地响着,插着充电线没来得及摘。
魏姐:“ 刚刚它自己突然就那么亮了,还一直响个不停。我赶紧拿出来给你看看?”
微里拉开翻盖,小小的屏幕上出现了:” his’brithday ”,随着滴滴声,这行字不断闪现,微里陷入了某种停滞状态。
魏姐看着她发呆,便问道:“是很重要的短信吗?”
微里随便按了个键,停住声响。
微里:“没有,就是个小小的提示。谢谢你。”
魏姐往室内走去。微里打开备忘录,里面按照日期记录着文字,看起来像是日记。
2004年7月29日
考不上大学的我,今天被逼去上理论课。理论课的江瑞豹老师是笨蛋,课程非常无聊,幸亏有潘一块儿,要不然我得闷坏。还认识了新朋友,柳甦,她让我们叫她小排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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