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之所以渴求光界的原因】

然后，这片虚境中，无数光芒就凝结出了大量奇形怪状，类似圆球，三角，圆锥，菱形，四方体等形态的虚境机神——它们从虚无中涌出，又似乎直接从虚境中涌出，然后飞向银峰领的每一处。

伊恩知道对方说的台词就是【欣然同意/狠心拒绝】这经典台词了，因为太典所以反而放下心来，他笑着摇头：“女皇陛下，你说你是最终防线的创造者……是否可以说，我当初对虚境机神的猜测，也就是说，祂们是某种人造妖精这点，的确是真的？”

伊恩注视着这一幕，虚境机神们都发着白色的光辉，它们流淌过天空与大地，就像是在天际中飘荡的光之河流。

如此说道，第五能级强者，亡君，地狱大公，斯普利特·索林的身影，浮现于伊恩与肃然的亚德伯特身前。

祂们本该肆虐，是前纪元文明留下的虚境机神剔除了所有恶魔留下的种子和痕迹，让泰拉纪元的诸国可以顺利的成长，直至如今。

【但，你要建造的地方根本不是天堂，而是独属于你，在你掌心的玩具屋】

“……为什么会这么慢？”

然后，在灰色的寂静中，在黯淡的嗡鸣中，在死灭的光芒中，一道阴影于虚境的深处浮现，背后是深红色的熔岩之光，宛如地狱。

【我还特意设计了那个台词，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趣？】

它诞生后，就直接朝着虚境的表层游去，伊恩看得出，它的目标是银峰领。

它将会吞噬银峰领中的咒怨成长，吸取其中的幸福与喜悦壮大，最终不断蜕变，和同类融合，进化，然后分裂繁衍。这就是虚境机神的生态。

泰拉已经消亡过一次，理论上来说，恶魔应当诞生。虽然泰拉人从地狱中挣扎着爬出来了，可这并不代表恶魔就会退回阴影。

“嗯。”

【相较于会一心一意保护所有人类，维护所有人类存续的‘人类之神’，虚境机神只能按照固定的程序行动，没有自己的判断力，但好处就是所有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中】

伊恩沉默地点头。

【伊恩】而妖精女皇平静地看向伊恩。银峰的先知能看出，妖精女皇的眸中，露出了凡人难以理解的悲哀。

【在光界，五分钟就可能孕育一只白细胞。但是在自然的虚境，这一时间，可能是五个月】

【那我就先回坠星城了】

【为了恢复妖精的数量，我作出了自私的决定。但我并不认为这需要道歉，因为我们妖精值得！】

【所以……妖精是可以自己选择死去的】

【可光界无论何时，都符合这个条件。只是，我们妖精掌握的那部分小光界，被我用来制造光素熔炉了……正如你说，机神就是一种人造的梦妖精，只是更加强大，但也更加死板，只要稍稍改造，光界之力也能加速妖精的诞生】

但是，无论是他还是妖精女皇，都会选择活着。

【伊恩·银峰】一个嘶哑疲惫的声音响起：【你说的没错，我能创造地狱】

伊恩同意了妖精女皇的建议，于是便一同潜入虚境更深处，也就是伊恩本人联通的‘光界’所在之地。

“可太有趣了。”

沉默。

随着光界中高能灵能波动的起伏跃动，漩涡的力量也不断高涨落下，并以此为动力，在这个灵能实体中铭刻了一道道直通虚境深处的‘程序’……不多时，也就五分钟，一只虚境机神就制造完毕。

虽然只是一瞬，但伊恩的确看见了这一丝悲哀，然后，他就听见，女皇缓缓道出真相：【妖精，是自由世界的生命】

以太宇宙的核心，在于智慧生命。

“如何制造虚境机神？”抬起头，伊恩终于询问自己真正想要问的问题：“或者说，现在的泰拉文明和虚境还差了些什么？为何当初女皇您能创造最终防线，现在却连祂的交流系统都无法修复。”

妖精们值得。

就像是，如果现在的‘伊恩’如果失望了，对一切都彻底失望，他也能选择封闭指引之星，彻底消灭自己缔造而出的轮回之环，彻底让‘伊恩’死去。

“文明的负面情绪积累太多，就会孕育恶魔，一个有志于虚境开发的文明，必须要有守护者。”

【伊恩，一个不开心的孩子，自然就可以选择……拒绝再次诞生于这个世界】

星神改变了整个宇宙，让整个宇宙为了智慧生命而改变，而存在。

只是，守护者也是有极限的。

变成他所预言的那个废墟。

“我明白的。”而亚德伯特也轻声叹息，然后目光坚定地抬起头：“我会见证的。”

死亡与毁灭都不是结束，某种意义上来说，恶魔与邪神也是爱的产物。

【不过，泰拉遭遇了第一次天坠，我们的集体潜意识都认识了天父，所以很难诞生出‘种族神’了。天父当初就很为此苦恼，祂们虽然守护文明，但基本上是不会出现的，一旦出现，就会导致认知倾斜，智慧生命在知晓自己之上还有其他高等智慧生物后，就很难相信‘自己是这个宇宙独一无二的主角’，继而自己崇拜自己，孕育出种族神了】

而伊恩除却向亚德伯特交代工作外，也的确还有一件要事要办。

“也是。”

【嗯，但也不是特别准确】

“流氓软件？”亚德伯特有些疑惑，而妖精女皇愣了一下，然后乐道：【要不是我知道你不是，我还真以为你是前纪元文明人呢！哈哈，流氓软件，真怀念那个时代，虽然野蛮发展，但也生机勃勃】

银发的男人有些讥讽地笑着，但却不是嘲笑伊恩，而是嘲弄自己：【但是，我想】

【或许会有许多人很愿意当你的玩具】

【这就是你我的不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