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5章 尝试突破第六能级……与失败（1w2大章）

过去有所缺漏的信息，不曾知晓的关键，如今都被伊恩一一推导而出。

极之域，第六能级的需求，星神的本质，永动机的原理，光素熔炉和真以太炉的相关性，泰拉之心更进一步的方法，还有……再一次成为先驱。

许多积压的问题都被解决，事到如今，伊恩虽然看不见未来的走向，却觉得眼前一片光明。

只是现在，泰拉目前最大的问题也来到了伊恩面前。

因千年的乱世，强者千年的统治，如今的泰拉人，就无比敬仰强者，崇敬力量。

——故而，想要将全泰拉的力量整合，就需要用绝对的力量征服所有对手，成为这颗星球上唯一的帝皇，唯一的主宰者。

但，泰拉上的每一位强者都各有各自的绝技。

妖精有光素熔炉，有坠星城。

飞焰地有炎之轮回和寂静深渊。

而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

【还有！其他傻瓜——该死！希望祂们没有离开龙岛！】

钢之先驱中，不动坚城那太过坚固的物质结构令它成为了升华的骨架。

属于是属于是了。

【如果真的战斗爆发，你们就带着人去新大陆吧……泰拉，至少东泰拉将不会存在了】

“大公殿下。”抬起头，依森嘉德对着虚境的最深处道：“第五能级都已经离开，前往坠星海——看来您无需驻守银峰领，也可以前往坠星海了。”

【极风难道没看见吗？祂怎么还不回来？！】

以及……

此刻，伊恩全身都被明亮的银色光辉笼罩，在他额顶，指引之星的星之冠冕浮现而出，而在纯粹的光辉中，青年水色的双眸如同星辰一般闪动，熊熊燃烧的高纯度以太从他体内溢散而出，在他身后构筑出了庞大而变幻不定的先驱平台，无穷尽的几何体上下翻飞，变幻出这世间所有事物的形象。

外宇宙轨道空间，龙岛。

就像是阿克塞尔面对米卡埃尔和伊恩时，哪怕实力超过两人许多，最后也只能被封印。

“女皇，拜托了，帮我拖延一点时间吧。”

伊恩的身躯已经完全以太化，但却并非纯粹的以太。

声音。

它曾失落，现在重聚。它曾黯淡，现在燃烧。

即便是泰拉的第五能级再怎么关注力量和未来，也从龙岛上传来的异常和危险上感到了发自内心的惊悸，那是绝对无法抵御的危机，是他们难以战胜的恐怖。

而失败了……就失败吧。不失败如何能成功？来到所有伊恩都未曾抵达的‘未知未来’，作为先驱者，伊恩就不畏惧失败。

此刻，哪怕是最有耐心的洪潮龙王都有些焦急了，祂看着已经开始被巨大风暴环绕的坠星海，不禁回头看向泰拉星域的边缘：【祂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只要记住这种感觉，日后他们自己，也可以尝试逐渐自己纯化以太，迫近那纯净而超越时空的气息！

在明白这一切后，男人毫不犹豫地迈步。

【这是超越第五能级，第六能级的前奏？！】

指引之星，先驱平台。

【甚至，以太都太过暴烈，故而才有源质和灵能】

“怎么？”伊恩抬起眉毛：“你不相信我吗？”

——东帝国的阿莱格里娅与白寂总督。七城联盟。甘特瑞格姆。结晶龙王。鲸歌崖的两位。四大正教。

峻岭堡有真以太炉和天启武装。

【人类的行动，我们不能干涉吧……】真炎刚刚开口，就被镇星打断：【你刚刚还在震惊先驱者的潜力呢，这就忘了？伊恩是先驱者，是创造主的预备役，也是真龙！】

泰拉星域边缘，‘摇篮’创口处。

【如若我失败了，女皇，就让怀光胜利吧。我的弟弟埃兰是受怀光认可的使徒，如若我输了，死了，就将我的领地全数馈赠给怀光。请你帮助怀光得到永动机，然后……】

【终焉】因为【以太】，开始缓缓行动。

甚至，就连星球另一侧的魔兽们，也都惊疑不定地环视四方，寻找那种莫名心悸感的源头。

第五能级强者们隐隐分成了三方对峙。

【快点加固‘黑洞封印’，绝对不能让终焉碎片出来！】

【看啊】

【凭借自己的力量造出永动机，至少是造出原始的永动机模型】

【比苏拉尔德手中更明亮百倍，这才是它真正的完全形态？】

那是无数时空弦被拨弄起响，继而鸣奏震动万有的神曲；那是无穷以太澎湃交错汇聚，贯穿时空无垠奔流构筑而出的环流。

如此环境，再加上伊恩先驱平台筛选特攻，单挑无敌的特性，理论上他就是永动机投票的最后胜利者。

其名为【大以太环流】，乃是超越了宇宙真理，凌驾于大道与苍天之上的文明【以太星神·欧摩尔】为宇宙众生，过去现在未来所有文明缔造的‘真理之器’！

它是如此强大，乃至于只是随意一个端口溢出，都是无限的实体，都能缔造一个真正的‘永动机’——但也正因为它太过强大，以至于它的创造者星神们也谨慎小心地对绝大部分生命封闭了它的能力，只允许符合要求的文明接触它。

星之辉，源之魂，光之躯。

所以，他便去。

如此说着，又是一阵嗡鸣，苍星之后又亮起了一道深褐色的厚重光痕，令亚德伯特噎住：“……看来人老心不老，还是说七城联盟就是要和远岸岛作对？”

但无论是什么形态，只要看见，无论是谁都会知道。

就如同古老的神祇睁开眼眸，让源自于心中的光投射而出，仰视星辰。

无论是矮人的领袖，还是寒山的祭祀。

【至少有希望】镇星龙王沉声道，祂抬起头，看向泰拉轨道边缘：【可惜极风不在——这家伙还没修完吗？光之灾的屏障应该不是那么难修的东西吧？】

黑暗山脉，圣山，甘特瑞格姆，苍天王庭，迦南摩尔，延疆，九寒联盟……

——就算是被封印在固有时空也无所谓，我无法朝你过去，但我可以让你朝我而来！

【星神之礼……】

它开始靠近，意图穿过‘创口’，进入‘摇篮’！

【不行！】龙王发出了无比尖锐的电磁啸叫，然后迅速回转，开始曲率航行。与此同时，祂动用自己的龙魂，传输自己的全力，对遥远时空彼端，五光年的泰拉发送讯息：【无论是谁——大概率是伊恩那小子！必须要停下！】

可就是现在，有一个意志，却找到了铁律之下的错漏。

对于超越时空的生命来说，这一切都不重要。

“或许伊恩自己都只是临时作出了进阶第六能级的决定，但他早就下意识地做好了所有准备。”

如此一来，无论是自己废功重修，还是修修补补将就用，他都将胜利。

耳畔传来了最为激烈的，澎湃的风暴声。

转了好一会，妖精女皇无视惯性般地停下来，祂紧紧盯着伊恩，大大的眼睛中满是坚定：【伊恩，你打算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突破第六能级？突破又需要什么材料？】

“刚才蜕蛹者已经离开飞焰地，前往坠星海了，鲸歌崖的两位也同时出发。”依森嘉德握紧拳头：“帝国那边，我的两位长辈刚刚也已出发……”

他们磨制光滑的镜片，要看清月亮的面容与水中的微菌。他们驾驶船只，远渡重洋，要开辟新的领土，掠夺更多的财富。

一道光芒自泰拉地壳的深处勃发而出，它刺穿了大地，突破了海洋，贯穿了天际，一道道澎湃而出的光辉如山如柱，宛如破开蛋壳那般，直通天际顶端，灌入宇宙之中，让虚无之海也泛起无尽波澜。

“你动手了吗？”

在无穷的惊呼和所有人的注视下，天穹的一侧，大以太环流规整无比的放射性同心圆浪潮突然凹陷了一块，那一块的时空扭曲了下去，宛如被什么猛兽咬下了一口，亦或是被什么怪物踩踏了一脚。

而且，还是庞大无比，大到祂此刻都有些自顾不暇的大麻烦！

【至于第二种……便是依靠‘回溯视界’】

伊恩看见了，他看见在一千六百多年前的一个夜晚，一个已经鬓生白发的老者对着巨大的仪器冥思苦想，他苦思许久，思索着人类先进的方向。老者抬起头，看向头顶的双月，一丝灵光闪过，他恍然觉悟，双月之辉假借太阳之光，人类未必非要提升自己的本质，让月亮发光，而是如同仿生学那样，学习其他生物的优秀之处，再攀天梯。

或许就能超越这一切。

它穿透了创口。

这就是触碰它的条件。

算上伊恩，超过三十位第五能级齐齐汇聚于此，他们明显分出了支持伊恩，与伊恩敌对，保持中立但关注着异常情况的三批阵营。

“即便成功率不高，但也值得一试。”

伊恩相信，这是一次绝无仅有的好机会，无论成与不成，自己都将得到尝试突破第六能级的经验。

如此说着，索林大公的语气也带起一丝威胁，第五能级的威压扩散：【就连我也好奇，伊恩是否留下了什么东西，让我可以复苏我的子民】

在这最危机的时刻，他体内的蓝色光辉，那名为【天律裁决之质疑】的顶座之血，也终于不再质疑。

对于这问题，伊恩早有预料，所以他才一点一点蚕食飞焰地，最后才一举出手，在其他强者反应过来前与烬之王单挑，而早就对这世间一切感到无趣的烬之王也愿意与伊恩单挑，互相都给了对方想要的结局。

的确。

“女皇，如若我死了，你要吸取我的教训。如果可以，照顾我的势力和友人。”

一阵灵能波动，白发的研究员出现在自家研究院的前金主，如今的财政负责人身侧。

其中，只有一个猜测，能令祂如此怔然。

因为还有‘后来者’。

他会用自己的身体做实验，如若不成，还有下一代人，如若成功，他便是先行者。

龙王们看见的，就是这样危险而又无比均衡的一幕，此刻即便是祂们，也很难下场仲裁给伊恩拉偏架，更别说四大龙王人都不齐，只来了四个（亡山是四大龙王的第五个），更是难尽全力。

那是无限平行宇宙中可能性的幻影，是一种存在于伊恩身上的叠加态。

【不可能！】此刻，学识之都，被封印在‘大图书馆守护者’体内的大学士，柯瑞兹恩·求索之魂（本体）发出了不可置信的声音：【这，这是……】

——黑暗山脉的三头魔兽第五能级。延疆的举岳与渊星。苍天王庭的两位。九寒联盟的祭主。远剑港的结晶龙。

【妖精是依靠灵能和源质诞生的——而这个宇宙是被星神改造过的——星神之前，不存在以太，源质与灵能。那么，与妖精类似的星神，是依靠什么力量诞生？】

在祂的讯息抵达之前，龙王们，甚至全泰拉的强者，全泰拉的智慧生命，就都察觉到了龙岛封印的异常。

【……你们就不怕哪个第五能级顺手过来，把你们都夷平，亦或是劫掠一通吗？】

他们虽然看不出伊恩如今是更加接近成功还是失败，但是他们都在如饥似渴地观察伊恩突破造成的异象，以及大以太环流端口降临释放而出的纯粹以太波动。

依森嘉德没有任何畏惧地回呛，亚德伯特也在一旁摇头：“大公，别假装自己是坏人了，你的确不是好东西，但也不是这么庸俗的坏蛋。”

凭借【先驱平台】，伊恩随时可以将自己的以太真身替换为自己某个平行时空中的以太真身，而每一个平行时空中的伊恩，都会针对那时自己要对付的泰拉强者，创造出极具针对性的以太真身。

凭借这一招，他就能单独稳胜任何一位泰拉强者……但也正是因为特攻的强大，如若对付上了无法特攻的敌人，能量储备多但还没到无穷，无法同时支持两边战斗的伊恩就会陷入劣势。

而三位龙王也齐齐归位，就连缺位的极风龙王镇守处，那留下的龙魂中也亮起了璀璨无比的光辉。

但，就算如此，就不能直视吗？

【不行！压制不住！】龙岛处传来了真炎龙王的怒吼，这不是放弃，而是阐述事实：【极风那家伙不在场，封印不完全，终焉碎片要出来了！】

怀光教会，万灵殿，溯冥教团，灵械教团，龙岛，结晶龙，亡山……

而伊恩斩钉截铁道：“就是此刻。”

“不要忘记，和其他第五能级不同，我还持有‘星神之礼’，本就是被选定的指引者与先行者！”

“外面打起来了，亡山国主第一时间赶来帮忙，但祂一条龙对付不了那么多人。”

他们率领群族离开故地，寻觅新的家园。他们从雷霆天火中幸存，夺取了火焰。他们照亮漆黑的夜晚与幽邃的洞窟，踏入密林，群山，尝试陌生的草药，食物。

【什，什么？！】

【原来是这样吗】‘大宗匠’低声自语：【我缺乏的并不是智慧……而是敢于死亡的勇气啊】

先驱抬起头凝视星空，那崇高的渴望和永无止息的好奇心永远不会熄灭，就像是铸就了他们骨血乃至于一切的星辰与星尘。

四位支持人类文明存续的始祖真龙传承搅动时空，硬生生将那从龙岛黑洞中溢出，那凹陷，偏移，开始扭曲的时空压制了回去。

而就在这身躯与血肉成型的瞬间，周围的时空开始颤抖，动摇，而无数虚幻朦胧的影子伴随着时空的摇晃浮现在他周身。

这声音便是命运，是天命的乐谱；这环流便是未来，亦是混沌的可能性。

永动机宣言本质上只是拖延，让原本躁动的泰拉诸国和诸强者缓和下来，给他更多的发育时间，如今两年时间已过，烬之王只是一个开始，已经成为万众焦点的他来到妖精乡一事如若被外人知晓，那么很快，离开老巢银峰领的他将会被其他强者围住。

“就是现在。”

听上去，一切都对伊恩有利。

【意思就是说】真炎龙王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我们的‘寿命限制’也可以被解除了？但他会吗？】

恐怖的力量搅动着以太海，超光速的涟漪扩散着。

时空动荡着。

青色的波纹规律无比，宛如大海的浪潮那般，拍打在‘摇篮’那时空凝聚材料的内侧，然后粉碎，没入其中。摇篮的本质将会因为‘第六能级’的突破以及‘星神幼体’的出现而加固，这是早就准备好的程序。

【女皇，我的心中有一个猜测】

但，这些无限分裂，无限交错的网格，在青色的脉络下被贯穿，打通，一种力量融汇了所有的宿命与混沌，奇迹与超越，最终收束，化作一道‘环’。

【伊恩，一定要成功啊！】

【……的确是比我更优秀的年轻人】

可是此刻，泰拉——整个泰拉星球的轨道，都在微微偏移，朝着龙岛偏移而去！

所有人，所有强者，无论支不支持伊恩，无论在不在意永动机，全部都看向了坠星城的方向，将自己的力量，感知和视线投射而去。

“就是这里。”

光素熔炉内部，伊恩睁开眼睛，转过头，对一脸期待的妖精女皇道：“我已掌握光素熔炉的锻造法，理解了铸灵机的本质……不仅仅如此。”

他打算将自己的遗产，以及自己内心隐藏的最大的猜测，告诉自己这位盟友，让对方可以在未来走的更远。

【等等】而洪潮龙王开口，温和的声音变得严肃：【下面的人类似乎要开战了——我们应该去阻止！】

不仅仅是泰拉。

他再一次伸出手，与亚永动机‘光素熔炉’共鸣。

【——净光恒常的决心——】

极风龙王这位和伊恩关系最好的真龙之王，的确遇到了麻烦。

奇异的歌声，一种微弱的鸣奏，时空交错，扭曲产生的颤鸣响起，没有歌手，亦没有歌词，但优美又神圣的旋律凭空响起。在这凭空而起的圣歌中，伊恩迈步，踏入了白银之海。

但祂未曾想，这先知碰了白银之海前后不过十几分钟，就连通向第六能级的道路都找到了？

【这是好事！】妖精女皇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只能急速环绕伊恩转了十几圈，声音从惊讶到雀跃：【我就知道你办得到的！虽然远超我想象，但果然，继承了星神之礼的你，就是那个‘先行者’，未来的‘创造主’！】

妖精女皇本就开心，因祂知晓，当伊恩以光界之力重塑虚境，缔造出另一个光素熔炉时，也就是妖精们可以重回虚境故乡，再次翱翔于梦与幻想之时。

与此同时，光素熔炉之中。

伊恩转过头，不再看向妖精女皇，而是直直地凝视着眼前的白银之海：“只要有光素熔炉，我就能尝试直接勾连大以太环流，以我的‘指引之星’，强行尝试进阶第六能级！”

可这已经是极限，之后绝不会有其他第五能级和他单挑。

女皇怔在原地。

伊恩·银峰。

现在，摇篮正在孕育着什么……故而青云万丈，银光漫天，大以太环流降下端口，令天地变色。

能看见，青色的以太波涛，拍打在摇篮的创口处，超越时空的真以太波动就连黑洞都能贯穿，更何况模拟奇异性的时空黑域？

正因为伊恩知晓自己这次尝试极有可能失败死亡，而他也对这个时空的所有人都充满感情，故而不会选择死后直接轮回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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