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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惊堂在围墙停下,抬眼望向梅院,可见院子里灯火通明,中间摆着小榻案几,水儿、三娘坐在,正在喝酒,青禾抱着琵琶,给唱词的青芷配乐,脸上都带着三分酒意。
而云璃则直接喝倒了,枕在水儿腿上休息,鸟鸟则在屋顶上蹦跶,不知道在开心啥。
女帝瞧见此景,自然收了单挑的心思,飞身来到院内,夸赞道:
“华姑娘唱的真不错。”
华青芷瞧见女帝来了,眼神颇为意外,发现后面的夜惊堂后,眼神微喜,脸儿又红了起来:
“圣上过奖。圣上怎么来了?”
而稍显无趣的璇玑真人,见钰虎和夜惊堂来了,明显精神了几分,坐起身来:
“惊堂,过来,玩素的没意思,咱们玩点荤的。”
夜惊堂感觉这生活确实有些堕落,不过也让人欲罢不能,便在跟在坐下,因为云璃也在,先开口呼唤了声:
“云璃?”
“嗯?”
枕在腿上的云璃,闻声猛地一下弹起来,眼神还有点茫然:
“惊堂哥你怎么来了?”
说罢又晕乎乎靠在了水儿身上。
裴湘君酒意也醒了几分,见此起身抱起云璃:
“你们先喝,我送云璃回屋休息。”
梵青禾感觉情况不对,放下琵琶想跑,但是被三娘给摁了回去,当下只能道:
“又玩摇签那种呀?”
华青芷上次都被弄得不好意思见人了,有些羞怯道:
“我也喝多了,要不我先回房休息吧。”
女帝在跟前坐下,拿起青禾的琵琶把玩:
“一起喝酒罢了你们跑了像什么话?胖妃,你去宫里叫离人过来。”
“叽!”
璇玑真人因为带着几分醉意,待鸟鸟飞出去后,就靠在了夜惊堂怀里:
“青禾,上次咱们说好了,一起贴符奖励惊堂,你这次该兑现了吧?”
梵青禾听见妖女又乱来,顿时恼火:
“这么多人,你别乱出馊主意。”
女帝拨着琵琶弦,有点疑惑:
“贴什么符?”
璇玑真人见周边也没外人,便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符箓:
“来青禾,你演示下。”
夜惊堂余光打量,可见符箓画的很正式,还有个‘封’字,眼神不由怪异起来。
梵青禾见妖女来真的,自然急了:
“你自己怎么不贴?你弄这种鬼东西,就不怕道祖老爷用雷劈你?”
“道祖该劈早就劈了,不劈说明天地大道不拘小节。”
璇玑真人说着便起身,摁住青禾想撩裙子。
梵青禾哪里肯就范,连忙遮挡:
“你疯了不成?一边去……”
女帝见两人的话语动作,就知道这符贴上后要做甚,她倒是不介意奉陪,但离人、青芷怕是受不住,当下还是开口打圆场:
“下次吧,今天就正常喝酒。”
璇玑真人见此才悻悻然作罢:
“钰虎发话了,本道今天便饶你一次,你跳个舞就行了。”
梵青禾自然不服气:“我又没犯错,凭什么次次让我跳舞?你怎么不跳?”
“我陪你一起跳,行了吧。”
“……”
梵青禾对这个提议到是没啥意见,当下便站起身来;而钰虎则弹起了琵琶,帮忙奏乐:
“铛铛铛~”
璇玑真人和梵青禾站在雅致院落中,本来想跳段儿宫廷舞,给夜惊堂助兴,结果跟了几下拍子,发现完全跟不上,不由转头看向有模有样弹琵琶的钰虎,欲言又止。
华青芷琴棋双绝,听到女帝弹的江州小调,只觉辣耳朵,憋了片刻,委婉道:
“圣上,我们喝的都有点多,要不您先陪着夜公子喝两杯,我来奏乐?”
女帝觉得自己弹的挺好,不过发现师尊和华青芷的眼神,就知道有辱师门了,不动声色把琵琶递给华青芷,来到夜惊堂跟前坐下。
夜惊堂有些好笑,不过肯定不敢笑,给钰虎倒了杯酒,而后便一起欣赏起动人舞姿。
铛铛铛~
不过片刻后,三娘外面走了回来。
三娘在夜惊堂另一侧坐下,听闻鸟鸟去叫离人了,自然关心起好战友,询问道:
“要不要把凝儿她们也叫来?”
夜惊堂肯定是想把凝儿叫着,但白锦有身孕,而且脸皮薄,肯定不会跟着乱来;以凝儿的性子,恐怕也不好意思丢下白锦,便轻叹道:
“凝儿和白锦刚睡下。”
裴湘君可是知道凝儿性子,表面上忍辱负重,实际上恨不得时刻待在夜惊堂跟前,对此道:
“白锦有身孕,确实不能叫着乱来,但凝儿不一样,她做梦都在想着要孩子,我们喝酒不叫她,她明天知道了肯定不理你。我帮你去问问。”
说着便起身飞驰而去。
夜惊堂对此倒也没说什么,如此等了片刻后,东方离人便抱着太后娘娘,落在了梅院中。
太后娘娘被从被窝里拉起来,头发都是简单盘着,也没有化妆,不过肤白貌美依旧不减半分。见莺莺燕燕都聚在夜惊堂的院子里,嘀咕道:
“还以为今晚上不……不喝酒呢,本宫都睡了。”
东方离人也没料到都快后半夜了,姐姐还能奖励夜惊堂一场大的,在跟前寻了个地方坐下:
“姐姐,你明早还要上朝吧?”
女帝给两人倒酒:“明早的事儿明早再说,先喝酒。”
太后娘娘作为一国之母,其实想劝女帝朝政为重,不过这时候把钰虎撵回去,恐怕会得罪人,为此还是没说什么,瞧见水儿在跳舞,还跑过去一起凑热闹。
东方离人见华青芷在弹琵琶,有点手痒,取来一根玉箫,和华青芷一起吹箫伴奏:
“嘟~呜呜~……”
一曲尚未吹完,两道人影便再度落入院中。
骆凝刚被欺负完,都已经睡着了,被三娘拉到这里,发现热热闹闹的场面,眼神儿自然复杂起来:
“我就知道你在打歪主意,说叫我出来聊事情,你带我来这儿作甚?”
裴湘君落地之后,便把凝儿往夜惊堂跟前一推:
“我这还不是念着你?来都来了,坐一会儿再走。”
骆凝可不觉得一会就能完事,不肯坐下:
“白锦知道我大晚上出门乱来,肯定说我,我得早点回去。”
女帝刚才被亲的意乱神迷,结果在这里干等半天,都有点等急了,开口道:
“那就从你起头吧,完事你早点回去,免得你相公起疑。”
“?”
骆凝听见这离谱话语,顿时吸了口气,导致小西瓜鼓鼓,但白锦不在,她不敢怼女帝,便瞄了眼夜惊堂。
夜惊堂知道凝儿还是想参与的,不然三娘叫就不会出门,当下主动给台阶,把凝儿拉过来在腿上坐下:
“好啦,就喝几杯酒罢了,待会我送你回去。”
说着含了一杯酒,往凝儿唇上凑。
骆凝偏头躲了两下,结果还是被夜惊堂亲上,便做出无可奈何的模样不挣扎了,欲拒还迎的模样,惹来一阵哄笑。
铛铛铛~
观景楼琴曲与欢笑环绕,灵动舞姿起初呈现在月下,而后又在推杯换盏中,慢慢移动到主屋里。
继而窗纸上,就呈现出了各种曼妙动人的倒影,而三娘以前专门定制,睡四个姑娘都不挤的八步床,今晚明显是有点挤了。
而另一侧,新宅后方的绣楼内。
喝了不少酒的萍儿,已经倒头在床铺上睡下了。
折云璃则醒了过来,此时正悄悄站在二楼的窗户后,用千里镜从窗户缝隙打量西宅,想看看惊堂哥到底在作甚。
但宅院的布局很私密四个院落之间都有景观遮挡,很难直接瞧见隔壁的情况,小姐居住的绣楼,更是在大园后面,除开梅院的些许灯火余辉,以及在房顶上乱跑的鸟鸟,根本瞧不见什么。
折云璃看了片刻,目光集中在大晚上乱蹦跶的鸟鸟身上,还没看出个所以然,她肩膀就被拍了下。
折云璃惊的脖子一缩,连忙回头,却见一袭白袍的师父,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绣楼里,正目光严肃看着她。
?!
折云璃一愣,连忙把千里镜藏在了身后:
“师父,你怎么来了?”
薛白锦只是暗中尾随夫人,看看夫人晚上出门作甚,碰巧跟到了这里。
她知道女皇帝在那边喝酒,并没有进去凑热闹的心思,见云璃躲着偷偷看,询问道:
“夜惊堂在那边喝酒,你怎么不过去?”
折云璃可不觉得梅院里只是喝酒那么简单,哪好意思凑过去。不过师父神色很认真,似乎并没有往喝酒之外的事情上乱想,她自然也不好瞎分析,只是道:
“大人喝酒,我一个小孩子凑进去作甚。”
薛白锦见此也没多说,转身来到绣床上坐下:
“既然睡不着我陪你练功吧。”
折云璃当着师父面,也不好乱看了,走到跟前坐下,想了想询问道:
“师父怎么不过去喝两杯?”
“我和女皇帝又不熟,过去做什么。”
“哦……”
折云璃大晚上睡不着,本来心里酸酸的,不过师父在身边陪着,又不怎么酸了,当下一起在床榻上端正盘坐,想想又问道:
“师父年纪也不小了,有没有想过嫁人的事情?”
薛白锦本就心存惭愧,哪里敢和云璃聊这种话题,只是道:
“姻缘乃天定,强求不得。好好打坐,别分神。”
折云璃看了师父两眼,见师父心如止水,她便也扫开了杂念,开始闭目凝神,陪着认真练起了功。
而随着白锦过来,天水桥的新宅,也算是彻底举家团圆。
一轮银月挂在半空,徐徐秋风抚慰着檐角写着‘夜’字的灯笼,原本空落落的大宅,也在不知不觉多了几分家的温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