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还在等舒舒的回答。
舒舒就带了几分认真,道:“看书、赏景、尝美食,这些是小时候的愿望……”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道:“现下觉得这些没有那么重要了,只想着爷平平安安的,丰生他们健康成长,阿玛、额涅跟阿牟都长命百岁,书上说女子目光短浅,陷于内宅,我也不能免俗。”
九阿哥摇头道:“这怎么就目光短浅了?爷心里盼着的也是这个,只是这个算不得喜好吧?”
舒舒道:“喜好赚钱,银子富裕了,万事从容,或是满足自己,或是想要发善心,都随意。”
九阿哥欢喜道:“咱们都是一样的,爷也这样想的,到时候就算爵位比旁人低,俸禄少也没事儿,咱们自己钱当大爷!”
十九岁了,又长大一年。
九阿哥也明白一个道理。
随心些,不必强求。
八阿哥就是前车之鉴,走到今日地步,就是强求太多。
夫妻两个闲着没事,将年前的收入都算了一下,心满意足。
如今府中上下都是朝廷跟内务府供应,他们就是预备一份赏钱,如此一年收入结余不少。
“邢海到云南了,往后茶叶是大头,茶树都养起来后,一年几千两银子不成问题……”
九阿哥说到这里,有些得意,道:“爷前年多会抓机会,要是没有年希尧在那里任同知,也不好叫人置产。”
云南虽是从前朝就开始教化,可跟其他行省还不同,多有土人,是流官跟土官混合的地方,外乡人不好立足。
舒舒道:“欠了个人情,爷记得些,回头年大人资历够了,就帮着在吏部看看。”
九阿哥点头道:“嗯,爷肯定要还个人情的,只是他去的是云南,地处偏远,这边的官员不是三年升转,总要满两任,年希尧是同知,这种地方考评不会差的,他阿玛又是督抚大员,云南巡抚对年希尧也会给予照拂,等到任满,爷给他打听直隶的知府……”
京旗出去的官员,都盼着早回京城。
不过年希尧的同知不是掌印官,回京城没有意义。
真是真想在六部司官上混日子,也不会外放偏僻穷苦之地。
同知、知府、道台或按察使、布政史、巡抚,而后回京为侍郎,这才是外放官员的升迁之路。
舒舒对年希尧印象挺好,九阿哥当时的请托很是无礼,可是这两年年希尧也照拂周全,并无巴结之意,有些文人的信义在里头,君子一诺。
要知道,在年羹尧问罪后,年希尧这个胞兄却依旧能被雍正起复,善始善终,这人品能力肯定都没得挑。
夫妻两个又提及季家送的龙井茶园,九阿哥道:“往后家里就有两种茶了,再送节礼,就添上这两样,也体面周全。”
舒舒想起了三十七年的三月,自己从宫里出来,常想着在京城开茶庄之事。
三年了。
普洱茶跟龙井茶有了。
还得了太湖的橘园,那太湖的碧螺春还远么?
只是盐茶都是户部税收的大头,之前在都统府,勋贵人家,打发人出京去置些茶园,在京城开茶庄,就是增加收益;到了他们眼下这个身份,反不好弄那个了。
小打小闹不值当,动静大了太惹眼。
眼下就行了。
舒舒看着九阿哥道:“只盼着十七阿哥种痘成功……”
九阿哥点点头道:“那爷也盼这个吧,今年也没有什么事了。”
十七阿哥种痘成功与否,关系着牛痘疫苗是否下一步推广,也关系着明年十八阿哥、小七他们种痘,还有后年的丰生兄妹种痘。
夫妻两个说完这些,就早早歇了。
次日归宁,还要赶早。
都统府来接人的马车,卯正二刻就到了皇子府外。
车接车送,也是娘家对出嫁姑奶奶的看重。
来的是珠亮跟小三。
这是昨天舒舒跟觉罗氏再三强调的,不让齐锡来接人。
都是奔五的人了,舒舒可心疼老阿玛,舍不得他大早上出来折腾。
舒舒与九阿哥也早起了。
丰生跟阿克丹还在睡梦中,也被包进了襁褓。
早年归宁的时候,夫妻两个带的随从不过十多人,今日多了两个小阿哥,就多了。
齐嬷嬷跟着,每人身边还跟着一个乳母,一个保母。
好几辆马车,浩浩荡荡的往都统府去了。
到了辰初,一行就到了都统府。
齐锡夫妇带着几个儿子,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丰生已经醒了,见着身边都是熟人,也不怕生,好奇地看着齐锡跟觉罗氏。
祖孙之前见过面,可是丰生当时太小了,自然也不会有印象,现下看着就是眼生了。
阿克丹还睡着,看着乖巧可爱。
大家见状,也就放低了音量,怕吵醒他。
一家四口被迎进正房。
伯夫人带着尼固珠已经在西次间了。
舒舒见状,仔细看了伯夫人两眼,见她没有不自在的地方,放下心来。
应该是早上过来的,挺好的,看着心态平和,不再是早先那种不爱见人、不爱应付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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