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功夫,舒舒跟保泰福晋出来了,两人也是全套的吉服。
她们两个是全福人,今天充当娶亲太太。
娶亲太太本是一个年长的夫人,今日她们两个年轻,就数量上凑了。
九阿哥原本跟着到了往客厅去,见舒舒跟保泰福晋出来,才觉得不对味儿。
娶亲老爷,娶亲太太,这叫怎么回事儿?
怪怪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福晋跟他们里的谁是两口子呢。
九阿哥不干了,折返回来,在三阿哥与八阿哥之间看了一眼,道:“八哥,还是我去吧,我福晋去那边,我不放心,得嘱咐老十福晋两句。”
八阿哥觉得莫名其妙,道:“这有什么不放心的?”
九阿哥挑眉,小声:“您这心胸可真宽宏,忘了姚子孝跟他哥哥了?那两个王八蛋可是阿灵阿夫人安排入宫的,阿灵阿夫人对我福晋存了坏心,得防着。”
八阿哥看着九阿哥,好一会儿才道:“姚家兄弟被慎刑司拘去,是因这个缘故?他们是钮祜禄家安插在宫里的?”
勋贵人家安插的人手,还送到皇子阿哥身边,这揭开了,指定不能留。
九阿哥好奇,道:“您竟然不知道?当初从贝勒府提人,您没多问一句?”
八阿哥脸上很是奇怪,道:“我还以为是你处置了姚子孝了还不够,还要发作他哥哥。”
九阿哥翻了个白眼,道:“八哥可真高看我,我属猪,又不属螃蟹,还能收拾您家的奴才?”
八阿哥带了苦笑。
有了嫌隙,就容易有误会。
误会多了,关系就疏离了。
真没有想到,亲密了十来年的兄弟,会是眼下这局面。
当初因这个,他也觉得恼,可是觉得能出动慎刑司,就是告到御前了,才没有留人。
他将马缰递给九阿哥,道:“阿灵阿夫人这两年也受了惩处,应该没有那个胆子了。”
夺了宫牌跟诰命,就是个白身妇人,再敢折腾,下场好不了。
九阿哥道:“有备无患。”
三阿哥在旁,见换了人,无言以对。
还好三台吉虽是入乡随俗,可依旧保持了蒙古人的豪爽。
见换了人选,他也没有说什么,还很热情地扶了九阿哥上马。
实际上,这婚礼相关,都是要算八字属相的。
三阿哥心里犯嘀咕,却没有提醒三台吉的意思。
这是九阿哥在闹妖,他就别拆台了。
等到队伍出发,三阿哥才问九阿哥道:“大中午的,你倒是不嫌热。”
九阿哥带了得意,道:“三哥,您这是看旁人娶福晋,自己心不定了?心静自然凉,我福晋是娶亲太太,我做娶亲老爷正合适……”
三阿哥这才明白,原来是为了这个。
咳,这不好拿来说嘴。
他就换了话头道:“十天后,就是大哥娶亲了,到时候可要好好热闹一天……”
九阿哥道:“几个侄女眼见着都大了,也要学着怎么跟长辈相处……”
后头的轿子里,舒舒手中拿了扇子摇着。
小松跟白果穿着酱红色的衣裳步行跟在轿子两侧。
队伍行进的很慢,可是一盏茶的功夫也到了公府所在的地方。
锣鼓都响了起来。
公府门口开始响起了“噼里啪啦”的红炮仗。
九阿哥骑在马上,吓了一跳。
三阿哥见状,道:“别担心,咱们用的马,都是训练过的,不怕响器跟炮仗。”
舒舒的轿子,也到了公府门口。
送亲太太跟钮祜禄家的女眷已经在这里候着。
等到舒舒跟保泰福晋下了轿子,就被众人簇拥进了新娘子所在的侧院。
舒舒跟保泰福晋作为“全福人”,一人给新娘子戴绒,寓意荣华富贵;一人给新娘子盖盖头,盖头里子绣着龙凤呈祥,四角用了麒麟送子的坠子,还有长长的络穗。
京城习俗,新娘子礼服可以从父母品级。
阿灵阿是超品国公,今日新娘子喜服,就是超品公夫人品级,绣了四爪九蟒。
新娘子已经上好妆,由几个堂姊妹、族姊妹陪着,等着迎亲太太过来。
这操持亲事,两家也是不停互通消息。
因此国公府这里晓得今日来的迎亲太太有九阿哥福晋。
这叫什么事?
迎亲太太本当是年长的夫人,结果宗亲里的全福人简亲王福晋娘家有丧,身上带了孝,荣宪公主就将舒舒跟保泰福晋请过来。
保泰福晋比舒舒大两岁,大婚六年,已经生育两子一女,儿女双全。
新娘子手中攥着帕子,看着门口。
看到秋香色的皇子福晋吉服时,她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儿。
董鄂氏抢了她的婚事,居然没有报应,这到哪儿说理去?
如今她是皇子福晋,以后会是郡王福晋、亲王福晋,自己呢?
现在三台吉是一等侍卫,正三品。
按照蒙古那边的算法,三台吉是公主的孙子,二等台吉,视为二品官……
这辈子自己穿的诰命服制,说不得今日就是最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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