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红喜字合欢,正红颜色,看着绚丽。
各种菜肴看着气派,可真要说起滋味儿来,并不怎么合口。
如今那两家闹事的老家伙流的流,死的死,不会再有人盯着钮祜禄家亲事。
在外头吃席,又是跟长辈同桌,舒舒就很是乖巧模样。
这边也是请的大师傅,预备的燕翅席。
庄亲王福晋这心态挺好,怪不得老太太长寿。
舒舒这里,也“悄悄”在身上藏了一双子孙筷子。
庄亲王跟九阿哥虽有嫌隙,可庄亲王福晋对舒舒却很和气,并不将前头的事情放在心上。
简亲王福晋今年守孝之前,就是这样,一年下来,总要被请个十来回,不是娶亲太太,就是送亲太太
简亲王福晋是个爱张罗的,乐此不疲,还能收到银封酬谢。
她儿女双全,有世子夫人之实,丈夫却没有正式被请封世子,总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就是队伍变得更长了,除了来结亲的人口,还跟着送亲的人口。
保泰夫人袖口遮了一个子孙碗带走。
人性都是如此,欺软怕硬,越是对人客气恭敬,旁人越容易蹬鼻子上脸。
不会有那种我抢了你的,对不住什么的鬼念头。
热热闹闹的,折返地安门。
除了这次婚礼,往后两人也没有打交道的地方。
荣宪公主带了人在门口观礼。
大家吃了半天。
还别说,众目睽睽之下做贼还挺有趣的。
当初九阿哥的福晋人选,前后是有变化,可是那跟自己不相干。
十福晋上了舒舒的马车,九阿哥就去跟十阿哥坐了,大家直接往北走,从安定门出城。
早年她有多得意,这两年就有多难熬。
舒舒眼下的境遇,一半借了出身的光,一半是大婚后自己用心经营的,对着金珠也坦然。
等到离席,也就没有再耽搁,相继告辞离开。
要是舒舒当时没有逆转处境,掉到她们母女挖的坑里,那日子能好过?
九阿哥自己不成才,跟八阿哥与十阿哥往来莫逆,还有五阿哥这个胞兄,份量不是十二阿哥与十三阿哥能比的。
舒舒在旁,跟着笑了。
新娘子所在堂屋,设了看席,乌雅氏请舒舒跟保泰福晋入座。
她看着舒舒道:“今年你们府送的粽子好,看着鲜亮,就是促狭,还做苦瓜馅的,看着还以为是果子馅儿……”
还有她们这样的年纪,本就是喜欢偷懒的,不爱在前头张罗。
她也不想老当娶亲太太。
舒舒道:“舍不得父母吧,三台吉眼下在京里,往后总要回巴林的。”
上头摆着酒菜,不过只是看看的,碗碟跟筷子都没有开封,包着红纸。
她疼女儿,更疼自己,也不想因女儿的缘故再得罪人,影响到儿子们的前程。
这人与人交际中的吃气,许多都是自找的。
其他妯娌,都在旁边的席面上,听着倒是比她们这边热闹。
老福晋和气,舒舒就也乐意乖巧。
三台吉是标准的蒙古子弟长相,个子不是很高,却很是健壮,一张大脸,衬着眼睛越发小了。
十阿哥夫妇虽不是“送亲老爷”、“送亲太太”,可是也归在娘家人里,跟着钮祜禄各房堂亲姻亲,一起往新郎家来。
等到轿退出闺房,也有人上汤。
不想说话。
舒舒忙点头道:“我们年轻呢,不如婶娘们稳重,生怕出了纰漏,叫人挑剔说嘴,只这一回就够够的了,往后这娶亲太太可不敢再当了。”
目无下尘,就没有人敢凑到前头讨嫌。
舒舒道:“钮祜禄族里的长辈,待你恭敬么?”
舒舒与保泰福晋下了轿子,扶了新娘子去拜天地,又去新房撒了帐,才完成两人的差事,被请到上席坐席。
舒舒也就是浅尝辄止。
舒舒就道:“都是您侄儿弄的,他就是听太医说苦瓜祛暑除热、清热解毒,就觉得跟端阳节合,正好看到下头人弄出水晶粽子,馅料儿要增加几种颜色,就非让加上苦瓜馅的不可,看着青翠喜人,侄媳妇蘸着白吃了一个,又苦又甜的,味道没法儿说。”
就算是钮祜禄家这样的大家族,二品高官,也有一席之地。
现在这样,就是自作自受。
十阿哥道:“还往我身边凑呢,只是我没搭理他,我想明白了,钮祜禄家兄弟还乱着,谁晓得往后如何,几个舅舅还是都敬而远之了,不往里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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