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嬷嬷应了。
门口的说话声,屋子里听得齐全。
这是她的命数?
荣宪公主直接回头,吩咐身边嬷嬷道:“拉三夫人起来捡喜,要不然不吉利!”
九阿哥今早去通州的时候,就在内务府打了个站儿,交代了几句才走。
阿玛曾经说过,三起三落寻常事儿,只要心思用到了,总有心想事成的时候。
不管新娘子想的如何,在公主跟前,已经跟丈夫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羞涩欢喜跟寻常新妇差不多的反应了。
新娘子没想到荣宪公主发作一番不够,还要留下管教嬷嬷,面上挣扎着,欲言又止。
三台吉今日成亲,心里欢喜,跟着吃酒,喝得酣畅,不过也晓得还要洞房,控制着酒量。
说完这一句,她望向地面,淡淡地道:“怎么扔下来的,就怎么捡了,要是想家去,只管说话,我这就给你预备车!”
三阿哥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无百日好,人无千日红。
乌雅氏本怕闺女耍脾气,嫌弃女婿,眼下见女儿有了斗志,即便想的太长远了些,可是依旧支持道:“这样想就对了,不用一时论短长,女婿爵位不高,也只是侍卫缺,可他最金贵的就是身份,郡王的胞弟,且看以后……”
等到进了正院,将丫头嬷嬷都打发下去,钮祜禄氏才拉着她额涅的手,恨恨道:“额涅,公主羞辱我……”
荣宪公主已经转身出去,在门口却停了下来。
难道是老九这一旬假勤快,御前晓得了?
钮祜禄氏见了,记在心里,出来跟丈夫小声问道:“公主好像很威严,在巴林也是如此么?”
她气得狠了,胸口直喘,眼圈泛红。
她眼泪滚落下来,忍了委屈,伸手将跟前的莲子捡了,又去看其他。
乌雅氏拉着女儿的手,带了心疼道:“外头不是说二公主性子和煦周到么,怎么还私下里欺负人?这是欺负你年轻面嫩……”
荣宪公主看了一遍,指了其中一个颜色好的,吩咐这边的管事嬷嬷道:“三夫人不舒坦,今晚让这丫头代主子侍奉台吉。”
“公主……”
她依靠在乌雅氏的肩膀上,道:“等我生了两个儿子,就回巴林,到时候阿玛跟额涅也要帮我,不要让公主占了便宜。”
新娘子惊骇,没想到荣宪公主会叫人动手,挣扎着望向荣宪公主。
钮祜禄氏有了野望,就不觉得低嫁难熬了。
三台吉道:“公主是公主,气派了才正常的,在巴林时也差不多吧,那边有公主府,平日里见不着。”
那嬷嬷也是宫里出来的,一板一眼的,道:“公主放心,老奴一定好好侍奉三夫人。”
她先头只是不忿,想着是九福晋撒帐,恶心的不行,才任性发了脾气。
到了第三日“回门”,夫妻两人回了钮祜禄公府。
留京的成年皇子好几个,他们几个入值南书房的不传召,非传召九阿哥,这是什么道理?
不患寡而患不均。
这滋味儿还真挺酸爽。
她点头道:“我晓得了。”
她不认命!
是三阿哥来了。
荣宪公主冷淡地说道:“这不合你的心意么?我瞧着,你不像要跟台吉好好过日子的模样,总不能委屈了台吉,那是大长公主的孙子、先郡王的嫡子、现郡王跟额驸的同胞兄弟,就是在皇上跟前,也有几分体面,总不能在京城娶个媳妇儿,反倒被媳妇儿轻鄙怠慢!”
圣驾昨日在通州登岸,驻跸通州,按照以后的行程,应该今早从通州启程,上午就到京城,或是中午之前到畅春园。
身后两个嬷嬷应着,就上前拉新娘子胳膊。
先头留下的那个嬷嬷,没有带走,这是要看新娘子的表现。
新娘子要是敢让三台吉跟巴林部没脸,那她也不介意家丑外扬,以牙还牙。
她是看着父母恩爱长大的孩子,自然晓得女人出嫁,底气都是丈夫给的。
他压根就不晓得新娘子闹了一场,等到他看了新娘子,见了雪白肌肤、水润的眼睛,只觉得无处不精致,看的移不开眼。
荣宪公主没有再搭理她,带了从人离开了台吉宅。
夏日门窗都敞开着。
他开门见山问道。
夫妻之间,不是东风压了西风,就是西风压了东风。
十二阿哥还在伏案看公文,门口有了动静。
新娘子就转身回了新房,将地上散落的干果、鲜果都捡起来,才重新上炕,再不是之前郁气模样,还生出几分斗志。
今天叫九哥过去,那就是下午才能回来了。
通州……
逛羊毛织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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