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说了十福晋生产之事,道:“是个好看的小阿哥,要是下一回生女儿,指定也是皇孙女中数一数二的。”
伯夫人道:“小两口感情好,开了怀,后头还有得生。”
如果十福晋生下嫡女,也不用像舒舒这样担心,因为还有阿霸亥部兜底。
到时候不能求恩典留京,还能求恩典指到舅家。
夫妻两人看完女儿,又去后罩房看儿子。
丰生跟阿克丹对出门玩耍的瘾头没有尼固珠大,也不像尼固珠似的,每天必须要去户外打卡两回。
两人过去时候,齐嬷嬷正在教两个小阿哥满语。
至于蒙语,舒舒打算延后两年再教两个孩子,省得混乱。
现在他们身边的奶嬷嬷已经都退出去了,只有保母在。
保母都是从包衣佐领下选的,一半会满语,一半会汉语。
小孩子正是学语言的时候,在五、六岁之前,舒舒也不打算给三个孩子开蒙了,只要能将三种语言学好就行了。
见夫妻两个进来,齐嬷嬷起身。
舒舒仔细打量了齐嬷嬷,见她气色还好,道:“海参既是管用,嬷嬷就吃着,再是觉轻,也要睡足三个半时辰才好。”
虽说这一年半还有其他保母在,可是齐嬷嬷总揽两个小阿哥身边事,也跟着熬着的,瘦了一圈,很是不容易。
齐嬷嬷道:“奴才好着呢,福晋放心,白日里阿哥们歇了,我也跟着睡半个时辰,精神足足的。”
对于无父无母无夫无子的齐嬷嬷来说,并不怕忙碌,怕的反而是闲暇与安静。
舒舒也就不说别的,只道:“每日鸡蛋跟牛奶要吃,这阵子加的鹿奶,嬷嬷也跟着喝,都是养生的,嬷嬷硬硬实实的,往后再给丰生与阿克丹看孩子。”
齐嬷嬷不敢想那个情形,道:“等到孙阿哥出来,奴才都奔七十了……”
舒舒道:“嬷嬷听我的,吃的好,睡的足,七十也能跟五十似的硬朗……”
舒舒跟齐嬷嬷说话,阿克丹就乖乖地蹭过来,拿了个银鎏金的九连环递给舒舒。
他们兄弟还小,玩不了九连环,就是听个声音罢了。
丰生则是被九阿哥抱着,正指着看到的物件,说新学的几句满语。
九阿哥得意洋洋,跟舒舒道:“瞧瞧咱们儿子,才两岁,这么聪明,这要是到了上书房,功课肯定是第一。”
舒舒笑着赞了丰生两句。
同样是学说话,阿克丹却是惜字如金。
这兄弟两个,还真是打小就个性鲜明。
在后罩楼待了两刻钟,眼见着孩子们都困了,到了下午小憩的时候,夫妻两个就回正房去了。
在外头走了一圈,舒舒脸有些紧,就洗了脸,坐在梳妆台前,涂了一些润肤膏。
这是添加了玫瑰精油跟人参的,正适合冬天保湿。
九阿哥在旁边看着,闻到淡淡的人参味儿,想起了在衙门时的打算,就道:“要不咱们从宫里买人参,往喀尔喀卖人参膏子?”
舒舒拍完脸,望向九阿哥。
一下子两个雷!
她没有立时回答,而是做了思量的样子,想了一会儿才开口。
“爷,这膏子里用的都是最差的人参须子,宫里存的人参都是上几等的,估价不会便宜,可是储存久了,药效未必跟价格匹配;涉藩无小事,喀尔喀跟漠南蒙古还不一样,朝廷还没有完全收服,爷想着通商是好事,可是宜公不宜私,要是内务府出面,让四姐在中间总理一下,说不得能两全其美,四姐有理由介入喀尔喀事务,内务府也能多了收益,平了理藩院那边的亏空……”
九阿哥会算经济账的,马上就明白了自家跟内务府有账目不合算。
就算按照规矩,并不占内务府的便宜,也是如此。
至于喀尔喀那边……
“到时候主要运酒精过去,人参膏子是顺便的,男人都爱喝酒,女人最爱的还是这些东西……”九阿哥道。
舒舒道:“那在衣服料子跟首饰上想法子呢?”
九阿哥摇头道:“首饰这个不大清楚,听老十福晋的意思,各部都有金银匠人,衣服料子那个,山西那边有布商专门走口外的,不能砸他们饭碗,否则回头捅到御前,汗阿玛又该呲哒爷了。”
舒舒眨了眨眼,道:“内造办既有琉璃坊,那会制镜子了么?要是能做出银镜,那个贵妇应该喜欢。”
九阿哥依旧摇头,道:“迟了,俄罗斯商人去喀尔喀,带的都是欧罗巴的这些小东西。”
舒舒也想不到别的,道:“要不就可着酒来,从太医院问几个药酒的方子,补肾的,滋阴的,这样男女就都适用了……”
九阿哥的目光却落到另一处,是一瓶桂头油。
舒舒不喜欢用头油,可是有时候头发起毛刺,这个是整理妆容的必须品。
九阿哥道:“这个乍一看跟西洋香水挺像的,琉璃瓶咱们自己也能烧,先看看内造办能不能仿出西洋香水来,到时候比俄罗斯商人卖的便宜就行,也能赚到大头……”
说到这里,他如同打开了脉络,道:“还有江宁的羊绒呢,回头爷给曹寅去信,不织咱们自己的样了,也要那样西洋样子,运到喀尔喀,就是海关来的‘洋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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