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已经挑好了金鱼,道:“这缸的鹤顶红,那缸的龙睛蝶尾,还有旁边那一缸虎头金鱼,爷都要了,你们送不送货?”
那掌柜的恭敬道:“送的,备着防冻的马车。”
何玉柱方才已经听过了,晓得这一批金鱼是给小主子捞鱼使的,见九阿哥挑的都是上品金鱼,小声提醒道:“爷,要不要再加些草金……”
草金就是最便宜的金鱼,也是禁折腾的金鱼。
前头那些漂亮的金鱼,都娇贵着,怕是不禁祸害。
九阿哥瞥了眼平平无奇的草金,摇头道:“都一个模样,认不出来哪条是哪条,不好……”
到时候孩子们捞不起来,都不好追着捞了。
那掌柜的以为九阿哥会挂账,九阿哥却直接吩咐何玉柱结了账出来。
等到路过果子铺的时候,九阿哥又叫马车停了,打发何玉柱下去将铺子里有的几样鲜果都买了些,有甘蔗四根、苹果半筐、山楂一篮、秋梨一篮。
水果商人有专门的窖藏方式,卖的鲜果比外头的水灵。
舒舒正觉得屋子燥,看到甘蔗,只觉得口舌生津,叫人削好了送到后院一份,正房也留了一份。
冰冰凉凉的那种清甜,舒舒连着吃了好几块,才赞道:“过年正适合吃这个……”
九阿哥道:“明年冬天存些,这个也耐放。”
舒舒看着他怏怏的,没有什么精神,道:“爷早上起得早,这是乏了?歪下歇歇吧!”
九阿哥应了一声,拉过一个抚枕半躺着,道:“也不是累,就是早上过去内造办,长了见识,一百零八个莲灯台,预备出三百二十四个铜坯子出来,一个一斤,这也是惯例,毕竟是上用的东西,不许有半点瑕疵,预备出三份,备着选用,可是你猜那些废料怎么处理……”
“居然是报损,那是铜,不是瓷也不是琉璃,报的什么损?可是偏偏这么多年来,没有人觉得不对……”
“是,涉及的银钱不多,铜料一斤一钱三分银,二百多斤铜料下来,也就是二十多两银子,可叫人心里膈应……”
“这宫里有什么事情能瞒过汗阿玛?这内务府的贪污案,查出一处接着一处,可御前也没有彻查的意思,像铜作这样的报损的,不知有多少处……爷寻思了,汗阿玛自己都不上心,爷再操心这些费力不讨好,还得罪人……”
“以后内务府的差事,还是马斯喀跟十二阿哥盯着吧,爷腾出手来,将咱们家的产业归拢归拢……”
舒舒道:“皇上也不容易,八旗制度在这里,皇上最信重的人手还是上三旗的人……上三旗勋贵又牵扯太多,内务府三旗是家奴,本是用着最放心的,真要从上到下查,那宫里就要乱了……”
九阿哥叹气道:“爷晓得这个道理,所以才觉得内务府的差事不用太上心,该制定的规矩爷制定了,大家面上过得去就行……”
舒舒道:“到底是皇上的内务府的,皇上求稳,爷的选择没错。”
九阿哥挑眉道:“爷这几年的差事也尽心尽力了,等到官烧锅起来,一年给内务府增加万八千的收益跟玩儿似的……先松快几年,将咱们自己家的茶园、果园都归拢归拢……”
舒舒想起了苏州东山岛上橘子园。
东山岛在太湖边上,太湖珍珠……
舒舒按耐下这个念头。
事缓则圆。
现在不用往富了熬,等到过了夺嫡这个节点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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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西暖阁。
魏珠已经打听了缘故,晓得九阿哥在内造办发火的前因后果。
等到听到九阿哥处理方式,是命内造办郎中自查重新核定损耗比例,康熙有些意外。
不过他也明白九阿哥为什么郁闷了。
要是按照九阿哥之前的行事,眼里揉不进沙子,定要重罚的,可是内务府接二连三的官司,伤的也是皇家体面。
九阿哥这是懂事了,晓得顾全大局,才轻拿轻放。
也该如此了,一年比一年大,总不能行事还毛毛愣愣的。
只是铜作,竟是六成报损……
康熙没有在这小事上留过心,眼下也觉得郁闷。
要知道内务府的账目,不都是三五千两银子的支出,更多的就是几两几钱银子的开支。
如皇子做小貂帽,如皇子做毛笔,有时候一笔账就是一两几钱几分。
可是下头的包衣,一个莲灯台的差事,就报损了二百多斤铜料,折银二十多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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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检查与结果都出来了,除了尿病,还有高血压、颈椎硬化、眼底动脉硬化跟巧囊与肝功能异常,除了降的司美,暂时不能用其他药,每天输液都是护肝的,等着生化指数下来,才能开其他对症的药回家,所以还要在医院再待几天。555,大家要保重,爱惜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