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四阿哥晓得,这不是大家性子变得宽和大度,而是随着年岁大了,学会了隐藏好恶。
大阿哥又想到了八阿哥,道:“八阿哥除了刚进上书房头半年病了两回,过后就鲜少生病,这两年却是大病了好几回。”
四阿哥想着八阿哥的性子,道:“跟十三阿哥一样,也是太要强了,只能他自己想开。”
就算要交好宗室,也不必非要迫不及待,还在皇父的眼皮底下。
昨晚的押注,看似八阿哥是投桃报李,给保泰撑脸面,才选择了保泰,可是每次选择,都跟大阿哥不一样,这也叫人犯嘀咕。
偏偏他表现的,还是跟大阿哥最亲……
九阿哥的住处。
十阿哥回来的时候,九阿哥已经打起了小呼噜,回笼觉睡的正香。
十阿哥见状,就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没有异样,就松了一口气。
有八阿哥跟十三阿哥风寒在前头,十阿哥也有些担心九阿哥弄假成真。
何玉柱守在门口,面上苦大仇深。
十阿哥见状,蹑手蹑脚地出去,也招呼了何玉柱道:“怎么了?”
“我们爷还没喝药呢……”
何玉柱道。
虽说他晓得九阿哥没有什么风寒的症状,可是谁叫昨天在外头折腾大半天,这预防一下也好。
熬药要时间。
想要将药效熬出来,就要文火慢煎,三碗水熬成一碗水,最少也要半个时辰。
十阿哥道:“没事儿,叫人温着,一会儿醒了再喝……”
那药可喝可不喝。
只是行宫人多眼杂,要不然压根就不用熬药。
等到大阿哥与四阿哥传完话,回到住处,其他人也陆续得了消息,晓得风寒了好几个,今日行围取消。
跟着随扈的上三旗官兵还罢了,昨日热闹一场,也算尽兴;下五旗的官兵,一年也就来南苑一两回,还是轮换着来,就都有些失望,少不得打听缘故。
九阿哥病了。
这个不稀奇……
就是八阿哥跟十三阿哥也病了?
没听说两位皇子也身体娇弱。
这个时候,昨晚皇子们跟简亲王、保泰世子布库的消息,就传了出来。
偏偏八阿哥跟十三阿哥比试。
那这两人到底是病了,还是伤了?
半天的工夫,外头就生出不少猜测来。
有人提起前年八阿哥跟十阿哥的那场布库,当时也是两败俱伤,就是因八阿哥下黑手的原因。
那这回,是不是八阿哥又下了黑手?
有着挖坟掘墓的印象在,八阿哥在众人眼中,形象就多了几分阴险。
八阿哥在睡梦中,不知道自己的名声又臭了。
倒是保泰,听到下头人私下里禀告,晓得外头有这样的猜测,替八阿哥不忿,道:“这还真是无风也起浪,这都哪跟哪儿?”
雅尔江阿这里也得了消息,有些纳闷,道:“这些编排的人,胆子这样大,直接编排到皇子身上?”
他的侍卫低声道:“主子,这话是从镶蓝旗先传出来的。”
雅尔江阿立时瞪大了眼睛,面如沉水,瞪着那侍卫,道:“怎么回事?”
镶蓝旗……
他就是镶蓝旗旗主!
这些奴才吃饱了撑的,这是故意找事吧?!
那侍卫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比划了一下手指,先是一根手指,而后是三根。
雅尔江阿:“……”
倒是忘了镶蓝旗的主子不单单自己在围场,还有大阿哥跟三阿哥这两位。
他不相信大阿哥会行这样手段,难道是三阿哥?!
雅尔江阿也摸不准。
他也觉得头疼了。
偏偏这个不好揭开,揭开的话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等到午膳后,众人也休整好了,随着圣驾回京。
这回坐车的,除了九阿哥跟十阿哥之外,还多了几人。
八阿哥已经醒了,喝了退烧药,人昏昏沉沉的,不过脑子却分外清明。
因为保泰纠结再三后,也上了八阿哥的马车。
冒着过病气的风险过来,自然不是来寒暄的。
他就低声跟八阿哥说了外头的消息,道:“木秀于林,难免遭人嫉恨……”
八阿哥气得嘴唇直哆嗦,脑子里冒出两个人来。
三阿哥与十三阿哥……
他就晓得,三阿哥会防备着自己。
因为自己恢复了皇父看重后,威胁最大的就是三阿哥。
日后圣驾再巡幸,皇父也会点自己入值南书房,皇子监国就不再是三阿哥一枝独秀。
还有就是十三阿哥。
看着豪爽大气,可是心思缜密,不容小觑,否则不会上讨了皇父欢喜,下头跟诸兄弟亲近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