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打过交道的,不必说,那思念的话都好几页,什么看不到九皇子,最肥美的羊肉都吃不下了。
看着草原上的萨日朗,都觉得没有去年的艳丽。
看得九阿哥笑个不行,专门挑了几封,拿回去二所,给舒舒道:“学学,下回写信的时候别那么矜持,也多写写想念爷的话!”
舒舒横了他一眼,道:“爷这是打算好了,往后再有出远门的机会不带我?”
九阿哥也反应过来,摇头道:“带你,不分开,不过这信也可以写啊,不好意思当着爷的面直说的,就写信还不成么?”
舒舒看着他,道:“那爷给我写么?”
九阿哥想了想,道:“写,往后一年写一封,算了,一封太少了,每个季度写一封!”
舒舒笑道:“那我等着了。”
夫妻说笑几句,她拿起了那几封信看了,看到各种肉麻直白的形容词,也是忍不住“哈哈”笑出声。
九阿哥扬着下巴,带了得意道:“这就是爷的厉害了,不去蒙古,也能将东西卖到蒙古去!”
舒舒赞道:“爷是厉害!不过爷怎么笃定皇上会配合?”
九阿哥挑眉道:“因为这次北巡,五位公主陛见,爷送的东西,除了孝敬给汗阿玛,正好五样,又不用汗阿玛拉下脸来做戏,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自然是稳成的。”
舒舒看着九阿哥,是真心佩服了。
都说细节决定成败,眼下九阿哥就是如此。
康熙……
是个比较爱惜名声的帝王……
外加上现在的国库还算丰盈,因此他即便同意九阿哥在蒙古敛财,但是前提肯定是不能伤了朝廷体面。
去年的黄金腰带跟衍子丸,也都是不经意促成的。
九阿哥惋惜道:“可惜的是去年昭乌达的几个部落都是遭受白灾了,听说牲畜冻死了十之八九,那八个部落这一波应该没戏了。”
说到昭乌达,他想到了巴林部,道:“巴林部太福晋给幼子提亲,会不会也跟白灾有关系?”
关于蒙古的白灾,去年在科尔沁的时候,舒舒就听人说过一嘴。
各部最怕的就是白灾。
白灾轻的时候只是损伤部分牲畜,要是大的时候,所有的牲畜都会被冻死,牧民失去营生与口粮,只能流离失所,去王公所在地乞讨为生。
说是乞讨,更多的是劫掠。
都要饿死了,胆子也就大了,忘了尊卑。
一次大的白灾,要三、五年才能缓过气来。
去年端敏长公主直接拿着金饼子给她们几个皇子福晋做见面礼,被舒舒打了脸,将金饼子都以太后的名义捐给科尔沁的几个旗预防白灾用了。
舒舒也才知道去年巴林部是受灾的,道:“那大长公主还朝,是不是也跟这个有关系?”
九阿哥点头道:“差不多,这也是宗室硕果仅存的几位长辈之一,回京坐镇,汗阿玛看在她老人家的面上,对巴林部也会多赈济一些。”
舒舒感叹道:“这就是长辈了,老了老了,还是不放心儿孙。”
九阿哥却若有所思,道:“大长公主嫁到巴林部五十多年了,她已经不是大清的大长公主,而是巴林部的老祖宗了……”
舒舒道:“这样不是也很好么?那里都是她的儿孙,爱新觉罗的血脉跟博尔济吉特的血脉相融合……”
九阿哥道:“现在朝廷跟蒙古好,自然一切都好,要是不好了,大长公主只会偏着她的儿孙。”
舒舒觉得正常,那是她血脉的延续。
再说,这些不过是杞人忧天。
要说漠北蒙古还有可能不安分,漠南蒙古各部已经内附多年。
八旗在腐化,战力衰退,蒙古各部也不例外。
这些国家大事,轮不到他们操心。
九阿哥道:“明天就是初九,福松要下场了。”
舒舒点点头,道:“小椿这会儿应该也到都统府了。”
七月里福松打算科举的时候,九阿哥就叫人帮他纳了监。
获得监生资格后,福松就可以直接参加乡试。
虽说他打小读书,可是毕竟不是奔着科举预备的。
为了更有把握,就选择参加的是八旗科举中的翻译科考试。
要是考过了,就获得举人资格,获得会试资格。
不过康熙曾下令,大臣子弟参加科举,只能列三甲。
福松的身份,即便革了黄带子,也不能归在八旗民人中。
所以他考出来,最好的成绩就是同进士。
现下说那个还早,先要过举人这一关。
舒舒之前的时候还有些不放心,等到晓得八旗科举还有翻译科考试,就踏实了。
翻译科考试要考满译汉、蒙译满,这两样福松都没有问题。
如今担心的,就是他打小爱干净,受不了乡试每一场三天两夜的折腾。
舒舒就专门给他预备了考试包。
有酒精,可以跟帕子一起擦拭消毒,也可以做燃料。
眼见就是中秋节,早晚很冷了。
因为乡试的规矩,不允许穿夹衣,只能单衣,所以舒舒还叫人做了羊绒大褂,这个白天可以放在提篮中,晚上穿了防寒保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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