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未初,九阿哥跟十阿哥回了宫。
走到二所门口,九阿哥就止了脚步,带了欢快道:“明天开始,爷就不出来了,回头跟几位哥哥张罗钱的事,你就代爷跑跑腿……”
他已经跟十阿哥提过,要将小汤山大汤泉附近的有泉眼的地都给买了。
那会是一笔不菲的支出,几年之后,也会获得数倍的收益。
十阿哥想了想,提醒道:“九哥,不好落下三哥跟八哥,也不好落下太子!”
就算兄弟之间私下里有些不痛快,也不好表现的太厚此薄彼。
可以拉开距离,敬而远之,却不好结怨。
至于太子那里,至今为止,还是皇父最看重的儿子。
九阿哥点头道:“放心,不拉下,连十二他们几个,爷都打算带上……”
说到这里,他带了幸灾乐祸道:“反正爷这财神送到跟前了,至于能捞上几分,那就凭良心说话!”
十阿哥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人都有远近亲疏。
这手足情分也是相互的。
旁人待九哥好几分,多收获几分也合适。
平时只耍嘴皮的,这时也占不着便宜。
他就道:“那要是大哥他们非要追问为什么凑这么大数额呢?”
九阿哥挑眉道:“含糊着说,就说爷有了亏空,需要挪用些银子,要不然就要挨不是,具体的数额,你也不清楚,就是晓得挺多的……”
十阿哥思量了一下,觉得这个说辞也有些靠谱,就道:“要是这样的话,许是会有人往羊绒织场上猜!”
九哥还没有开府,就在宫里,当差也是内务府,一举一动都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
在内务府行事,也多是按部就班。
出格的事情,都是跟买卖相干系。
金腰带、药丸跟烧蓝烧红首饰这三样,两样是内造办的,一样是御药房的,都在宫里,大家知晓的也清楚。
只有羊绒织场一事,南巡的阿哥知道些,可也知道的不多。
九阿哥笑道:“那不是正好!要是真乐意援手的,信得着爷的能力的,掏银子就痛快了;要是担心爷赔光了借钱还不上,那肯定抠抠搜搜的。”
十阿哥道:“行,那就这么办。”
正好羊绒织场那边还是试加工中,好像是洗羊毛的技术不成熟,只是少量生产样品,还没有成规模,离见着收益确实需要个一年半载的。
说完这个,兄弟俩就作别。
九阿哥提醒道:“说好了,不能告诉你福晋!”
十阿哥道:“九哥放心!”
九阿哥这才满意地进了二所。
舒舒已经吃完午膳,在书房的炕上歪着,手中拿着一本《三字经》。
从初七开始,她就成了瓷娃娃。
多走一步,身边的人都要跟着悬心。
舒舒心中也有些没底。
最初的欢喜过后,她有些紧张了。
她心中多了敬畏,还有无奈。
好像孕期是二百八十天,九个半月。
现在还不到一个月……
还有八个半月……
她有些后悔了。
既然之前打算搬家后怀孕,那就应该控制些。
九阿哥进来,就见到舒舒这样神思不属的模样,在炕边坐了,道:“怎么了?是感觉不舒服么?”
舒舒坐起身,摇摇头,看着九阿哥道:“爷,我还是想要搬家,能不能去钦天监问问,看看怎么能不惊动胎神……”
有忌讳怕什么?
这就是道家的厉害之处了,可以破解。
九阿哥没有立时应下,道:“怎么想起这个了?是想岳母跟伯岳母了么?要只是如此的话,等过些日子,可以接两位入宫来陪你……”
后宫也不是没有亲戚过来的。
年轻的宫妃生产,就可以给恩典,允家族长辈入宫陪着待产。
阿哥所这边虽没有先例,可想来应该不难,这边本来就比内廷更松散些。
舒舒苦着脸道:“之前都计划好好的,咱们在自己的府里行事也随意些,没有那么多人盯着。”
九阿哥误会了。
他以为舒舒担心的是后头两个格格。
如今说来,确实有不方便之处。
这皇子所的动静,瞒不过当差的人。
那两个格格确实姿色寻常,要是汗阿玛哪天想起自己这边服侍的人少,随手指两个格格,影响夫妻情分不说,那要养的闲人更多了。
九阿哥道:“等到月底,爷就去钦天监问问,应该能找到解决的法子。”
舒舒立时笑了,道:“真能有解决法子么?”
九阿哥点头,笃定道:“肯定有,那是钦天监呢,有几个道长,都是有名的道门高人。”
舒舒笑道:“那可太好了,那就还是月底搬,省得再晚就冷了。”
九阿哥见她欢喜,也乐意纵容,道:“都听你的,回咱们自己家也好,省得在宫里多咳嗽两声都要忍着。”
舒舒又纠结了,道:“还是先看看钦天监怎么说,实没有化解的法子,那明年再搬也行。”
九阿哥道:“那就到时候再说,先不想这个……”
说到这里,他看向舒舒的肚子道:“先头的时候,爷觉得生男生女都是一个样,现下想想,咱们还是生小阿哥吧……今天看到二姐了,三十年出降,今年才第一次还朝……”
二公主,和硕荣宪公主?
舒舒很是好奇。
要知道康熙的公主总共有好几位封了固伦公主的,可是有两位是雍正追封跟册封的,康熙亲自册封的只有荣宪公主一人。
这一位皇长女,深受康熙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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