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书房里,十四阿哥已经有些坐不住。
昨晚十二阿哥与十三阿哥带回的食盒中,有荷叶烧鸡、还有新制的牛肉干。
这个牛肉干跟之前的那种蒙古式的牛肉干不同了,不是条状的,是片片的,上面糊着干辣椒。
越嚼越香。
十四阿哥就抢了大半过去,就在荷包里放着。
还有一种盐焗鸡蛋,外表看着跟普通鸡蛋一样,拨开鸡蛋皮,里面是金黄色的,也是进了盐津,吃起来咸香弹牙,连鸡蛋黄都入味了。
他的书中抽屉里,放了四枚,做课间零嘴。
虽说现在离中午吃饭的时候还早,可中间还有一个课歇,十四阿哥觉得自己饥肠辘辘了。
好不容易一节课完了,法海回值房去了,哈哈珠子们过来换了茶水。
十四阿哥就将零嘴摆出来,倒是也不吃独食,跟十三阿哥一人两枚鸡蛋、半把香辣牛肉干。
他嘴里嚼着牛肉干,手上拨着鸡蛋皮,道:“这两样不就是上好的干粮么?要是往北走,天气凉快,正经能存不少日子,是不是可以列入军需?”
十三阿哥摇头道:“猪肉脯还罢了,牛肉到底金贵,外头农耕使呢,鸡蛋也不行,不能量产……”
“九嫂的庄子上不就量产了?听说养了好些好些的鸡,鸡蛋都用水缸来装,每次进城送鸡蛋,都是好几缸……”十四阿哥说着,就觉得犯馋。
十三阿哥道:“那是因为九嫂不指望这个,养住了好,养不住遭鸡瘟也影响不大;寻常百姓人家,生计艰难,不敢这样养鸡……”
“百姓养不起,那就官府养呗!有人给兜底,就不怕养死了。”十四阿哥道。
十三阿哥想了想,道:“官府的钱也是钱,真要损失了,还会牵连到官员身上,没人乐意多事……”
十四阿哥道:“反正都够笨的,还不如九哥、九嫂呢,猪也养了、鸡也养了,还种了西瓜……”
说到这里,他更馋了,道:“端午节后就有零星的西瓜可以吃了吧?”
四阿哥走到门口,就听到这一句,轻哼了一声,推门进来。
等到看清楚十四阿哥的模样,他就黑了脸。
十四阿哥盘腿坐在书桌上,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说话,鸡蛋皮就放在书本上。
“四哥……”
十三阿哥在书桌后好好坐着,吃东西也没有像十四阿哥那样狼狈,听到门口动静,望了过去,忙站起身来。
十四阿哥转过头来,就看到四阿哥的黑脸,吓了一跳,想要将嘴里的鸡蛋赶紧咽下去,却是一下子噎住了。
“咳……咳……”,他低头猛咳嗽,喷出半口鸡蛋,直接散落在书桌上,看着十分狼藉。
“胤禵!”
四阿哥呵斥道:“还不下来,成什么样子?”
十四阿哥嫌弃地看了脏了的书桌一眼,挪了下来,看着四阿哥,不高兴道:“四哥您真是的,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刚才差点没噎死我!”
四阿哥寒着脸道:“这里是吃东西的地方?现下是吃东西的时候?”
十四阿哥听了,眼神发飘,有些心虚,随即挺直了胸脯,道:“这不是下课了?喝水能喝,吃东西怎么不能吃了?非要干饿着?要是饿出胃病来,您替我喝药啊?”
四阿哥见他嘴硬,越发不高兴了,道:“上了六、七年学,怎么学的规矩?非礼勿听、非礼勿言不晓得?”
十四阿哥恼了,道:“四哥才该好好学学规矩呢,好好地来这里训人?这不也是非礼么?”
四阿哥忍了怒气,道:“三哥跟九阿哥之事,你对外胡说八道什么?闹的宫里宫外议论纷纷,整日里就晓得无事生非!”
十四阿哥气得脸都青了,看着四阿哥不忿道:“这叫不平则鸣!三哥做的不厚道,还不兴我为九哥抱不平了?我就说!我就说!我可不像有的人似的,就搁在中间装好人,九哥怎么待你的,不识交……”
说着,他转过头,“哼”了一声,不再看四阿哥。
四阿哥气得不行,看着十四阿哥说不出话来。
十三阿哥在旁看着不放心,上前两步,将十四阿哥拦在身后,道:“四哥,这许是有什么误会,十四弟这几日每天都在上书房读书,也没见什么外人……”
四阿哥长吁了口气,耐着性子,对十三阿哥道:“让三哥挂内务府总管是汗阿玛下旨,要是因这些胡话,九阿哥怨上三哥,那汗阿玛说不得要误会他对汗阿玛不满,这不是帮忙,这是跟着裹乱!”
十三阿哥也晓得自己这四哥有时候说话不好听,可心是好的。
他就道:“十四弟也没有坏心,估摸就是昨天见十二哥被撵出来了,心中不忿,路上抱怨了几句,落到旁人耳中,就传了出去,这也不是故意的。”
四阿哥一怔,随即揉了揉额头。
还有十二阿哥被撵之事?
他想了想内务府总管值房,确实没见十二阿哥的桌椅。
他拧着眉,道:“是不是十二阿哥误会了?三哥是不是让他去下头衙门行走历练?”
十四阿哥在旁嗤笑,道:“是啊!误会,三哥都是好心,眼见着天热了,怕十二哥中暑,才给他放了长假!多好心啊,会疼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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