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无妨。”启泰帝摆了摆手,示意上官丞相不必担心,“来人,将朕的口谕带给太傅,就说太子殿下将主持祭天典礼,近日不必去学堂。”而后,微笑着,向礼部尚书嘱托道,“王叔,这教导昭文的事,还得劳你多多费心。”
“也好。”启泰帝频频点头,“那此事,还有劳蒋卿费心,尽早定夺。待到祭天之时,再行公之于众。”处理完这两件事,启泰帝才松了一口气,“没有别的事,你们都且回去吧。”
“如此,甚好。”听完礼部尚书的想法,上官丞相在一旁连连点头。“只是,这祭天的礼仪,太子殿下来得及学习吗?”
“这……”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不敢轻易做出结论。他们都知道,这周长青本是戴罪立功,能功过相抵,已是法外开恩,怎敢轻易居头功?
“哎呀,柳絮姐姐,不哭不哭。”嘉怡伸出小手,替柳絮抹掉眼角的泪水,而后转移着话题,“我饿啦,不如去厨房瞧瞧有什么好吃的。”她一边说着,一边跳下床,拉住柳絮的手,邀请道,“走吧。”
“下次,我一定得陪着你,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这是一句掏心窝子的话,即使说好不哭,但柳絮忍不住心底里那股情绪,依旧落了泪。
最后,还是吏部尚书出声,打破了这份沉默,“老臣认为,这周长青,确为可用之才,但不可直接拔高。再则,江湖中人,应有江湖中的规矩,朝廷,还是尽量不去插手。”
“这祭天程序,本为迎帝神、奠玉帛、进俎、行初献礼、行亚献礼、行终献礼、撤馔、送帝神、望燎。老臣认为,可删繁就简,保留迎帝神、奠玉帛、进俎、撤馔、送帝神即可。”礼部尚书声音浑厚,有理有据。
“这个……”嘉怡睁开眼,想了想,一副犹豫的模样。她并不想让柳絮担心,因而避重就轻,删去重要信息,“有呀,我们翻了好多好多山,那山可高了,大概,有这么高吧?真是一不小心就会摔下去。”她一边比划着,一边隐瞒着。
当嘉怡与柳絮站在厨房着,一边擦着嘴角的口水,一边观察着丰盛的晚饭时,上官丞相正在御书房内,与六部尚书商议着祭天一事。
一听启泰帝直呼昭文太子的本名,礼部尚书便知分量轻重,忙双膝着地,一边磕头,一边做出保证,“请皇上放心,老臣一定鞠躬尽瘁。”
“王兄,你怎么了?”修文看出昭文太子的异常反应,忙出声,关切地问道。然而,修文只当昭文太子是嫌麻烦,“其实,这对你而言,只是迟早的事情。趁早学习,也挺好的。”
昭文太子心情烦躁,只能默不作声,以沉默克制住内心的风起云涌。
但修文哪里想得到这茬,只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王兄,我得去休息了,明日还得去学堂,那太傅,还得抽查我的离骚呢。”想到这里,修文心里一沉,皱了皱眉,“这第一句,是什么来着?”
“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昭文太子脱口而出,提醒道,“王弟,看来你记得还不够牢。”
“哎呀,应付而已,差不多就行啦。”修文渐露困意,神色疲倦,“我可得养精蓄锐,明日,指不定会被嘉怡妹妹折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