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嘉怡准备回答时,启泰帝见木合坐定,便开了口,一番寒暄:“王子此来,定是舟车劳顿。朕已为你们你们准备上好的草原酒,且试试,可还满意?”
“这……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知女莫若父,当上官丞相看到嘉怡的神情时,便知道绝非有仇二字可以概括,那分明,有厌恶是最高境界。
这世间,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哈哈,王子好雅兴。来人,替王子换上大碗。”启泰帝的话音刚落,身边的太监便拍了拍手,立刻,有小太监为木合端上最大尺寸的木碗。
“王子远道而来,一路辛苦,快请坐。”启泰帝微微露出笑容,指了指昭文太子面对面的位置。立刻,有太监走到木合身边,将他迎向座位。
“这……”昭文太子拼命地擦了擦眼睛,想要确认眼前所见之人,并非只是错觉。这木合,竟然是昨日在周长青店里,所遇到的纨绔子弟?!
是被认出来了吧?!昭文太子只得尴尬地点点头,以示回应。
“王兄,你的眼睛不舒服吗?”修文坐在一旁,轻轻拉动昭文太子的衣袖。
礼部尚书看在眼里,有一瞬间的摇头。但启泰帝倒是无所谓,一则,木合本是王子,不是臣子,不能以君臣礼节相待。二则,木合所行的单膝礼,也是草原礼节中最高规格的一种,可算作对他的尊重。
上官丞相站在一旁,看了看启泰帝的表情,越发猜不透君心的他,只得贸然发表己见,“微臣以为,草原酒虽好,但不可作为第一道佳肴。倒不如,放在桌上,任意使用。”
什么意思?难道,木合认识嘉怡?从对话里,上官丞相察觉到二人并非第一次相见。他看了看木合,又看了看嘉怡,一个巨大的问号,在他心间形成。
但可惜,启泰帝并未肯定上官丞相的建议,只将准备草原酒的想法,算在太傅一人身上。因此,当他朝太傅微微点头,却并没有给上官丞相投去一道眼神时,上官丞相的心,一凉。
听得此言,木合低头,看了看眼前玲珑剔透的小酒杯,不由得哈哈一笑,“回皇上,在咱们草原,这酒,都是用大碗装着的。所谓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真是惬意。”
“参见皇上。”木合没有向中原一般,行三跪九叩的大礼,而只是以草原礼节相待。
“有劳皇上费心,到底君临天下,是比某些人懂得尊重二字。”说这话时,木合在殿内扫视一周,似有意,似无意,将最后一道眼神落在嘉怡身上。
“你!”幸好上官丞相反应够快,赶紧伸手,按住了嘉怡的右肩。否则,她定是滕然起身,要给木合一些颜色看看。“不可胡来。”
“郡主,这是身体不适吗?”启泰帝注意到嘉怡的异样,语气里,有些许的关心。
“回皇上,臣女无恙。”嘉怡再不懂事,也明白,在启泰帝面前,当真是有所为而有所不为。算了,这账,留在私底下再算吧。想到这里,嘉怡才终于松开了一直紧握的拳头。
有意思。木合微眯着眼,重新审视嘉怡。或许是玩性大发,他忍不住想要火上浇油,再刺激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