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迟迟面无表情:“是吗?那我要告诉诸位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朕不仅是开完了四象典礼,甚至还上完了早朝。”
“……”三人面面相觑,差点把脑袋埋到胸里。
赵长河果断不去掰扯,直接说起了正题:“我们在商量,情儿要破御境,靠这种隔山打牛还是差了少许,最好要去极南之地亲身看一眼。但现在大事初兴,大堆破事儿,我们在考虑情儿是否走得开……一个御境带来的威慑力不是现在可比,为此耽搁一些事也是值得,你可以衡量一下哪些重要……”
夏迟迟道:“不行。”
朱雀奇道:“为什么?初期内宫掌控忙完、教务改革也忙完了,现在我感觉已经并没有太多事需要我做了。相比于别的,破御还是更重要的吧?”
“因为需要离开的是长河与师伯。”夏迟迟叹了口气:“这几天长河都在铸刀铸剑、掌控太庙秘境,这都是要事。说得难听些,就算靠你的龙雀来稳定我们与唐晚妆的关系,这都功莫大焉,都算是最重要的事,而不是真在玩。所以我与唐卿……哦,唐晚妆,我们都没来打扰,还乐见其成。”
赵长河:“……”
朱雀眨巴眨巴眼睛,这话听着,怎么伱和唐晚妆现在是一国的了是吧?
嗯,对于一位皇帝来说……确实。
只能说人的屁股变得真快啊……朱雀毫不怀疑,这位皇帝将来某一天要对付“四象老臣”都并不稀奇……不过对于大家这种状况不太可能这么演变,因为本质上最高权力者是赵长河,无论对于四象内部,还是对于唐晚妆。
夏迟迟并不知道师父心中在转什么,依然在介绍状况:“实际上我们外部风雨飘摇,北边胡人什么情况始终是我和唐晚妆心中最大的阴霾。师伯长期在黄沙集,对塞外之事最为有数,还是希望过去主持一二。”
三娘:“呃……这个不是靠的巴图和皇甫叔父么,我能帮什么忙?”
“皇甫将军背后不安。晋中前两日居然有兵来了京师,被绍宗打回去了,现在的状况可比当初晋商私卖粮草还严重。而再往西看,李公嗣死于此,李家是什么反应,胡人此前破关中劫掠,之后是否又可以绕道长驱?这些事不仅是需要黄沙集那边的漠北消息,我还希望师伯可以联络嬴五,他在西北有根基。”
三娘默然。
夏迟迟叹气道:“可以略微安心的是两点,一则博额受伤,还被乱世书挑拨了一手与铁木尔的关系,他们也不是很安宁。二则现在冬季大雪,不合动兵,但这并不能直接作为定论看待,需防奇兵……这几天没动静,未必是真没动静,有可能是情报迟滞,毕竟我们看着闹闹腾腾这么久,实则时间不长,没来得及接到情报是很正常的……最坏的打算,他们现在已经动了,说不定巴图脑袋都没了。”
赵长河:“……”
“另外,莫说皇甫将军身后不宁,我们自己也一样,南边崔家沉默得让人不安,至今连个表都没上过。王家败回琅琊之后我们又该做些什么?再往南……”
“停停停……”赵长河捏着脑袋:“我知道了,崔家那边我确实该去一趟。”
夏迟迟道:“如果师伯和长河都离开了,那京师坐镇的强者又只剩下唐晚妆,这是不够的。一则卢建章这些人并不完全可靠,二则此前被长河一箭射退的不知名神魔可能卷土重来。朱雀尊者威名素著,此时又最近于御,是我们的定海神针,暂时离不得。尊者若是觉得清闲,应该做的事是调查那个神魔究竟是什么性质、又是躲于何处。”
三个人都笼着手上下打量夏迟迟,很难想象这是个被师父抢男人还赔笑挨罚的清澈存在。但这一刻三人心中忽然都想起夏迟迟在决定接手江山之前的话语。
——我不但要做,还要替他还债。
她或许真是最适合做这个位置的人,比赵长河本人适合百倍。
而赵长河此刻想的却是抽卡时的那张龙椅,那是位置卡,意为穿越的起始位置与皇位相关。原本以为是因为迟迟是夏龙渊血脉的缘故,连带着自己出道后的很多事情都围绕着这个位子展开,但现在发现,这张卡指的好像就是夏迟迟自己。
如果是这样,送自己到迟迟身边的瞎子,是否真能看见未来?
夏迟迟正在说:“如果你要出去,临行前还是去找找唐晚妆。她不是一个你摘心的对象,而是这个帝国的万里长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