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杀黯灭波旬的那一刻导致的天罚,恐怕不是被动,是天道气急了……都这时候了还要把最后几个先天魔神灭杀,没剩几个了都……
如今想想,怪不得赵长河可以随便侮辱夜无名,拿天书擦枪她都忍得了。因为先天魔神已经跟下饺子似的一个个苏醒,这时候重新摇人显然已经来不及,赵长河还恰好如此天才,夜无名全指着他呢,怎么都得忍。
赵长河当时是不知道,知道的话说不定提一点过分的要求比如亲亲抱抱不知道能不能得逞,说不定真有机会来着。
这是夜无名后续失联的原因?不想面对明确对她有欲望的赵长河了,否则这厮脸皮这么厚,指不定闹出什么幺蛾子……
说来夜无名做的事情挺毒的,可这里也没几个好东西,四个人里三个魔教徒,听起这些事情可真是荡气回肠。一己之力对抗天道,搅弄乾坤,诸天神魔尽为棋子。九幽飘渺在她的故事里,只能作为陪衬。
夜帝无名……绵延万古以降,所有大事几乎都逃不开这个名字。遇上姓赵的,逼格尽毁。
剑皇终于道:“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们说这些陈年旧事么?”
夏迟迟脱口道:“听起来本就不是什么必须保守的秘密……夜无名不肯好好跟我们夫君说,不知是另有苦衷呢还是脑子有问题,我们之间又没有先天魔神,她在怕个锤子。”
剑皇:“……”
为什么非要你们之间有先天魔神……这可是与天道作对,不是谁都敢想的,夜无名怎么可能随便说。话说回来了,我说了这么多,你们就没谁觉得和天道作对是件要死人的事?怎么一个个表情都挺兴奋的。
剑皇忍不住多说了一句:“与天道作对,是永远不可能成功的。眼下看似祂没有复苏,实际早有布置,夜无名的盘算注定不可能成功。伱们若是现在悔悟,将来重封诸神也有你们一席之地。何必为了一个你们都不认识的夜无名,非要与天道为敌?”
三娘打了个呵欠:“我们不管夜无名是谁……总之这个灵族古神的躯体不能苏醒。谁打这玩意主意我们就与谁为敌,就这么简单。”
剑皇冷冷道:“你们只为了阻止这事的话……看似来得恰是时候,实际上这时候来已经晚了。”
皇甫情笑了笑:“前辈说这么多故事,无非是为了拖延时间,拖到月上中天、四象星辰闪耀之时。只不过我们确实也很好奇这些事情,宁可满足一下前辈拖时间的愿望,也满足我们自己的求知。”
“你们倒是自信。”剑皇抬头看天,落日的最后一抹余晖终于消逝。
天空西边隐约浮现了白虎星宿的一角,南方浮现了朱雀振翅,各自出现一部分,汇聚西南。
朱雀白虎汇于西南之野。
并非每个中秋都会有这样的星象,应该说基本没有。不知多少年才会遇上这么一回,即使是四象教自己的典籍里,都不会记载这样的东西。
时间与空间,以及星象……在箴言上全面对应。
“嗖嗖嗖!”剑皇伸手一挥,万剑之形现于上空。
四象大阵全面运转,星辰闪耀。岳红翎一马当先,一剑直刺剑皇面门。
赵长河正在灵族秘境里略作调息疗伤,同时也在远程旁听剑皇与老婆们的对话,直到此刻忽地觉得身下大地震颤,地动山摇。
下一刻无论是圣山还是其他土地河川,尽数如人体表面覆盖的泥巴脱落一样,皲裂散开。
曾经研究过的灵族秘境内部虚假日月,开始回归大地,化作人的眼睛一般。
几乎可以感觉到大地之下,有什么生命即将爬出土壤。那种无可匹敌的力量威压,还没完全露面就已经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那是一个世界的力量。
赵长河神色不改,看向远处灵族祖坟之地。
韩无病安静地站在那里,目光似乎也在看他的方向。
“你我的约战,是在这个时候吗?”赵长河慢慢道:“能不能问你一句……”
“你说。”
“有人复活灵族大地,是为了做尸傀。有人是为了夺舍此躯。你是为了什么?”
“这是外来神灵,祂可以劈开这天。”
赵长河沉默片刻,低声叹息:“即使祂的复苏,会以很多苗疆生命为代价?”
“祂没有屠杀生灵的必要……无意的伤害,我们早有此准备,完全可以尽量护住他们,并不难。”
“想得很好。”赵长河叹了口气:“但是无病,你信我吗?”
“……只要你说,我就信。”
“你被骗了。”赵长河平静地道:“这片大地,根本就不是什么被封印于此的外来神灵。它从一开始就是天道的一部分,是为了削弱九幽对这个世界的影响而强行安插在这里的,所以看上去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自成乾坤。时至今日成为一个上佳的诱饵,无论是谁想吃这个香饽饽,最终都是给天道做嫁衣。”
“为什么这么判断?”
“如果它真是天道的外部敌人,那么夜无名早在上个纪元就该试图唤醒它了,怎么可能任它躺在这里。而且本纪元九幽曾经试图动它,夜无名还阻止。相应的,反而是作为天道钉子的剑皇在试图复苏它……无病,这是基本逻辑,还比不上当年在江湖上破案的难度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