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分别是:王黼、童贯、梁师成、白时中、张邦昌、王安中、李邦彦、赵野。沈积中(户部尚书,王黼党羽),何志同(兵部尚书,其父为蔡京政敌、前宰相何执中)。
本来还有个冯熙载,这位属于蔡京余党,上个月被王黼扔出去做知州了。“拜见官家!”
诸位贤臣正在行礼,宋徽宗不耐烦道:“别拜了,六郎快说与他们听。”
蔡攸说道:“川峡四路,朱贼已据其三,只剩夔州路未失。”
“成都没了?”
“赵遹打得什么仗?”
“蜀道天险,官兵怎也能吃败仗?”
“当速速发大兵剿灭!”
“……”
在场众臣惊慌不定,乱七八糟的开始发言。
宋徽宗问童贯:“禁军与西军,何时能够去剿贼?”
童贯回答说:“启禀陛下经历河北大战,各军都兵额不齐,须得逐一进行整编。胜捷军已整编完毕,正与山东厢军围剿宋江,宋贼被追杀到河北、山东交界。其余禁军,还在整编当中。西军已回陕西整编,待到开春应该能编完。”
梁师成说:“隆冬大雪,不便行军,怎也要等待开春雪化。”
宋徽宗不满道:“四川可不会下大雪,等开春之后再去剿,怕是夔州路也没了!京西南路与荆湖北路,这两路为何还不入川剿贼?”
蔡攸说道:“这两路也有反贼要剿,特别是荆北路,正在出兵荆南路,征讨方腊余孽方七佛。臣已让广西路发兵,南北夹击那方七佛。此外,这两路都说钱粮不够,直至补充了秋粮才稍微缓解。”
户部尚书沈积中突然来一句:“京西南路和荆湖两路的秋粮赋税,今年是一粒米、一文钱也没转运到东京。京畿、东南、两淮、山东、河北、陕西,各路皆报灾荒,臣手里实在拿不出钱粮打仗了!”
童贯阴阳怪气道:“你这厮只会哭穷,若非钱粮转运不足,咱怎会在辽国吃败仗?”
沈积中怒道:“我不是神仙,哪里变得出钱粮!”
童贯回京之后,不但甩锅给武将,还甩锅给户部尚书。历史上,沈积中这个王黼的心腹,过不多久便会被童贯排挤去提举道观。
宋徽宗突然有些想念蔡京,若是蔡京尚在,财政也不至于如此窘迫。
宋徽宗看向那一堆副宰相:“你们有甚法子?”
张邦昌说:“陛下不必担忧,待开春发大兵,定可一举剿灭朱贼!”
白时中道:“可令天文官,选一个吉日出兵。陛下乃上帝长子,有诸神庇佑,小小朱贼不足挂齿。”
李邦彦说:“能否招安?”
赵野说道:“对,可以尝试招安。若能成功自然最好,不能成功也可麻痹朱贼。”
宋徽宗想了想,指着李邦彦说:“你与朱贼有旧,且去四川走一趟。”
李邦彦很想扇自己两耳光,好端端的说什么招安?把自己给坑进去了。
万一朱贼杀自己祭旗咋办?
王安中说道:“张根在金州做官,又是朱贼岳父,必然已经从贼。其兄(张相)、其子(张焘)、其婿(李纲),皆不可再重用,须得贬为闲职。”
宋徽宗点头道:“此言有理。”
贤臣们瞬间找到建言方向,白时中说:“赵遹、黄概、高景山三人,丢城失地,亦当惩处。这三人的兄弟亲戚,也该罢职落闲。”
宋徽宗说:“这倒不必,他们三个不知下落,说不定已经壮烈殉国。特别是高景山,黄概上疏弹劾其投贼,赵遹却上疏称此人不知去向。”
童贯说道:“陛下,还是早定剿贼方略为好。”
宋徽宗道:“卿乃知兵之人,可有良策?”
童贯早就制定了剿贼方略:“等到开春雪化,西军从陕西南下汉中,禁军从京西南路攻金州,荆湖路官兵从夔州入川。如此三路齐发,朱贼定然左右难支。”
兵部尚书何志同说:“可谴使去大理国,嘉奖其国王,令大理从南面出兵。再谴使安抚吐蕃诸部、西山野川诸部(小金川至泸定一带),令这些吐蕃和羌人进攻川西。再配合三路官兵,就呈六路合击之势!”
宋徽宗大喜道:“此计甚妙!”
宋徽宗任命童贯为讨贼主帅,让童贯负责调兵遣将,又让礼部派遣使者联络大理、吐蕃和西山野川诸部。
诸位贤臣退去,独把李邦彦留下。
宋徽宗对李邦彦说:“伱去汉中招安,就说朕颇为器重他父子俩。若是愿意归顺朝廷朱国祥可封太师、汉中侯,朱铭可直龙图阁、擢大理寺卿、招为驸马都尉。朕想念他们得紧,已在东京留了大宅,就等着他们住进来。”
李邦彦感叹:“官家如此大度胸襟,朱氏父子定然愿意招安。”
“去吧,带上朕的礼物。”宋徽宗微笑道。
李邦彦躬身退下,宋徽宗瞬间变得脸色阴沉,他恨不得将朱家父子千刀万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