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将她赶至形同废墟的别院,之后又千方百计给她下疯药,那拉氏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不让她再回到这里,而今却说欢喜,呵,人果然是最虚伪的动物。
心下冷笑,面上却是不胜欢喜之色,屈膝道:“多谢嫡福晋关心,奴婢的病已经痊愈;能再见到嫡福晋,奴婢也是欢喜的不得了,还以为这一世都见不到。”如此说着,泪潸然而下,那拉氏见状忙取了帕子替她拭去眼泪,哽咽道:“这样欢喜的日子可不该哭。”
话虽如此,她自己眼中却是泪意盎然,仿佛激动仿佛欢喜,令人动容。然彼此都知道,这不过是一场戏罢了,当不得真。
应付过那拉氏后,几人穿过院子走到檐下,佟佳氏亦在,见凌若过来,她越过众人紧紧抓住凌若略带凉意的手,泪如雨下,嘤嘤泣道:“姐姐,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对不起!我当真不是故意的,那个时候我很怕,怕得想不起事来,醒来后看到手里抓着你的耳环就……姐姐你原谅我好不好?”
她惶惶地看着凌若,那双眼犹如小鹿一般,单纯得仿佛能让人一眼瞧到底,见凌若不说话,她似乎不知如何是好,低一低头突然跪在地上,哀哀道:“姐姐,我知道你恨我,是我的误会间接害你失去了孩子,这条命是我这个做妹妹的欠你的,不论姐姐要杀要剐,妹妹都无一句怨言,只求姐姐能原谅!”
佟佳氏如今是侧福晋,又身系万千宠爱,与之相对凌若仅仅是一个无名无份的庶人,这一跪可是将所有人都给惊着了。
被她握住的双手是冰冷的,在同一片湿冷中,凌若扶起佟佳氏,和颜悦色地道:“什么要杀要剐的,妹妹莫不是把我当刽子手吗,快起来。”见佟佳氏执意不肯起身逐叹了口气道:“昔日我确实很恨你,认为是你害死了孩儿。”
凌若的话令胤禛双眉微微一皱,但很快便随着她后面的话渐渐松开,只听得凌若道:“但是在别院这些年,尤其是那一场疯,很多事都想明白了,孩儿之死非你我所愿,一切皆只是误会罢了,若执意纠结这些,只能令自己、令王爷、令妹妹都难过,这又何必呢?!何况皇上已经下了圣旨追封孩儿为和硕霁月郡君,也算是慰了孩儿在天之灵。人终是要向前看,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往后,你依然是我的好妹妹,一辈子都是,除非你自己不愿意!”
佟佳氏眼皮一跳,旋即已是喜极而泣,“姐姐你当真不怪我吗?”
“是,快起来吧。”凌若的声音一如开始那般温和,“你可是府里的侧福晋,这样跪着成什么样子?”
佟佳氏抹了把泪羞涩地笑道:“若没有那场误会,这侧福晋之位本该是姐姐的,我跪姐姐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凌若笑笑没有接话,而是将目光转向了众人中,站在那里的有宋氏、戴佳氏、成格格,还有几个她不认识的艳丽女子,正好奇地打量自己,想是这几年新入府的;当目光落在不住抹泪的温如言与瓜尔佳氏身上时,露出会心一笑,尽管来了这么多人,但唯有这二人是真心盼着自己回来,余下的,皆不过是登台的戏子。
就在凌若要收回目光时,忽地瞥见温如言身边站了一个有些年纪女子,瞧那打扮应是府中的下人,在她手上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那年岁应不过一岁余些,一身鹅黄撒花小衣,底下是一双珠玉粉色的小鞋,头上则用扎了两个小揪揪,当中各簪了一颗珍珠。瞧见胤禛显得很高兴,朝他伸出两条小胳膊“啊啊”叫着似乎是想要他抱。
“王爷,这是?”凌若心里隐隐生出欢喜的期盼,只不敢肯定。
胤禛抱过小女孩,抚着她嫩如花瓣的小脸笑道:“忘了与你说,如言在去年生了个女儿,算起来刚刚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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