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校长可是狠狠的坑过他。
“根据我们的推演,中国徐蚌这一战,果军没有了任何回天之力。”
手下的顾问汇报,他们根据中国那边传来的情报,进行了详细的分析,用很多数据做了掩饰,最终得出,果军将一败涂地。
他们已经失去了最佳撤退的机会。
战争还没结束,但可以预判。
根据双方战场的人数,表现,武器装备,地理环境等等因素,果党装备是好一点,但他们士兵作战意识远不如红党,武器弥补不了这个差距。
特别是困境之下,果军更容易投降,这里还没计算有可能的起义。
“该死,我们之前给他们那么大支援,他们就只会贪吗,没用在一点实处上?”
一位高层忍不住骂道,之前东北常校长便错失了撤退的良机,让红党捡了便宜,这次又强行干预,致使战场数十万人无法撤回。
这些人可都是中国人。
和国与国之间的战争有着本质不同。
红党很容易便能把他们变为自己的力量,此消彼长,以后果军还怎么打?
接下来不是考虑果军怎么打赢战争,而是看他们还能坚持多久。
“中国还有西南,那里占据地势,若是他们能在那边撑住,说不定还有反击的机会。”
一名顾问说道,他都没提南京。
徐州一丢,南京必失。
“但是不能交给常校长,必须要有别的人来带领中国。”
另一名顾问说道,凯特门微笑点了下头,这是他的人,知道他的心意。
常校长必须下台。
“我们换个人,中国难道除了常校长,找不出别的人了吗?”
一名同样对常校长不满的人说道,美国这边现在态度更明朗,之前还有人帮着老头子说说话,现在几乎一面倒的反对他。
常校长不下台,以后拿不到任何美国的援助。
除非换人。
会议的结果很快进行了通报,老头子第一时间便收到了消息。
仗还没打完呢,美国便落井下石。
若不是他掌握军权,现在可能已经被带走,或者宣布下野。
李将军更为兴奋,之前凯特门支持他,现在有更多的人支持,特别是美国上下的态度,老头子肯定撑不住,用不了多久,他便能登上总统的宝座。
老头子心急火燎。
徐蚌战场形势更加不利,他想救的十二兵团不仅没有救出来,如今更加危险。
被围困之后,他们缺少弹药和粮食。
特别是粮食,这东西绝不能缺,饿着肚子打不了仗,果党是可以空投,但空投的那点只能是杯水车薪,需要粮食的人太多了。
最过分的是,有些部队拿到粮食,根本不外分,甚至有些军官连自己的士兵都不分。
自私自利到了极点。
这种情况下怎么能让人为他们卖命?
别说送个包子就把人带走,你送点窝窝头他们也跟你走,他们早已对长官失望,对果军失望。
投降红党又没有什么心理负担,既不是叛国,又没有对不起祖宗。
都是中国人,是兄弟。
上海,码头。
久保从船上下来,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这次来和他之前在的时候,完全是两种身份。
久保的汉语说的很好,他没有主动暴露自己日本人的身份,虽然战争结束了好几年,但日本当初在这片土地上做的事实在太过,以至于现在还有不少人恨他们。
暴露自己的身份没有好处。
久保找个小旅馆住下,环境很差,就一张床和桌子,不过便宜。
行礼放好,他立刻走了出来。
“去保密局上海站。”
找了个黄包车夫,久保轻声说道,车夫愣了下,没敢多问,拉上他就走。
真正的车夫对很多地方非常了解,没有他们不知道的地方。
除非是新干的那种。
保密局是情报部门,但车夫们确实知道他们的办公地点,只不过保密局是特务部门,一般人不愿意和他们打交道。
这年头招惹了特务,相当于惹来巨大灾难。
能害死全家的那种。
车夫把久保送到地方,久保没有为难他,给足了他钱,车夫稍稍松了口气,转身快速离开。
这地方他可不敢停。
“麻烦帮忙通知下你们的陈展礼陈组长,就说他的老朋友来看了。”
久保来到哨兵面前,客气的递烟,哨兵则狐疑的看着他。
陈展礼可不是组长,而是副站长。
不仅兼任行动组长,还兼任着情报组,是如今站里的第一人,特别是站长不在,站里所有事全是陈副站长在管。
他已经是实质上的第一人。
“你说的是陈副站长吧?”哨兵小心问道。
久保一怔,急忙点头:“副站长,对,应该是他。”
看来陈展礼又升了官,已是副站长,他确实好吃懒做,但运气是真的好,当初如此,现在还是。
这么快就当上了副站长?
“你叫什么名字,我好给陈副站长说。”
哨兵再次问道,久保现出犹豫,最后小声说道:“你告诉他,久保来了。”
“久保?”
哨兵猛一愣,这名字一听就不是中国人,他是保密局哨兵,自然知道很多特工的事,特别是陈展礼成功卧底76号,被不少人宣扬,久保在说书人的口中,那可是最大的坏人。
他们知道久保是谁。
哨兵马上把枪口对准了久保,喊来同伴,对久保进行搜身。
久保很配合,他身上没有任何武器。
“你是日本人,原来76号的久保?”
哨兵确定他没有武器,但没有放过他,将他绑好再次追问。
久保点头,哨兵立刻回头对同伴说道:“我看着他,你赶紧去通知陈副站长。”
久保可是日本人,以前副站长卧底时候的上司,副站长把他们骗那么惨,久保怎么敢到这来?
他是不是来报仇?
这里是上海站,久保就一个人,他来报仇纯粹是送死。
“久保来了?”
陈展礼在站里,王跃民和梁宇都不在,如今全站的事都是他在处理。
“是的,陈副站长,我们已经控制住了他,要不要把他送到刑讯室审问?”
“不用,快带我去。”
陈展礼立刻摇头,一个人跟着哨兵来到门口,久保被绑住了手脚,他并没有挣扎。
看到陈展礼,他突然笑了。
“给他解开。”
陈展礼命令道,两名哨兵一愣,刚想说话,陈展礼突然怒喝:“我的命令没听到吗?”
“是,我们马上解开。”
哨兵被吓了一跳,虽说陈展礼平日里很和蔼,但发起火来他们一样害怕。
“今天的事不准告诉任何人,否则小心你们的脑袋。”
等给久保松绑,陈展礼又警告两名哨兵,久保毕竟是日本人,传出去有点麻烦。
“大人,跟我来。”
陈展礼没有回站内,而是带他去了附近的饭馆,直接要了个包厢。
“大人,您怎么突然来了?”
点好菜坐好,陈展礼立刻问道,他和久保分属两个阵营,双方理念不同,注定对立。
但那是过去,不是现在。
“我就是来看看你,不用叫我什么大人,我们犯下了大错,已经得到了惩罚。”
久保轻轻摇头,本来他有很多话想问陈展礼,他知道自己这样来是冒着风险的,不过他相信陈展礼不会害他。
结果和他想的一样。
陈展礼没有对他做什么,还命令哨兵保密。
“那我叫您先生吧,您现在能有这样的认识我很高兴。”
陈展礼点头,久保看着他,再次露出笑容:“看到你现在过的很好,我就放心了,明天我就去买船票,返回日本。”
“您都来了,干嘛那么着急回去?现在战争结束,我们不在是敌对状态,您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陈展礼轻轻摇头,久保今天过来,确实让他非常意外。
扪心自问,久保当初对他确实不错,可以说好的不得了。
不仅任何事支持他,他说什么久保便帮他做什么,有任务的时候,久保向来先考虑他的安全,有危险的事从不让他去做。
特别是最后久保走的时候,在没有办法带走他的情况下,首先考虑他的安危,把送过去的钱全还给了他,让他走江腾空的路子。
陈展礼事后知道了江腾空是自己人,但当时不清楚。
“我知道,我担心的不是安全,我就是来看看你,知道你过的很好就行了。”
久保笑着摇头,酒菜很快送了上来,久保没有客气,拿起筷子便吃。
“你还是会挑菜,这点我永远比不过你。”
菜的味道很好,久保不断点头,在吃的方面,没人能和陈展礼相比。
“您瘦了不少。”
陈展礼突然说道,久保愣了下,没有说话,继续吃菜。
这是他当年离开上海后的两人第一次相见,不管是谁,恐怕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
陈展礼帮他倒酒,吃了一会,久保缓缓说道:“我说几句你不喜欢听的,果党不是红党的对手,你们打不赢,南京守不住,上海一样守不住,你要提前做准备,你是特务,不是普通的士兵,现在更是副站长,以他们的性格绝不会饶过你。”
“这些年你应该攒了点钱,钱的方面我已经没办法帮你,你自己想办法,到时候不管去是香港,又或者美国都行,你要是不想去那边,也可以去日本,可惜我已经帮不了你。”
“我明白,您放心,该走的时候我一定会走。”
陈展礼明白他是为自己好,不过久保不知道自己身份。
红党来了他更安全,而不是出事。
他是三面间谍。
吃饱喝足,陈展礼把久保送到了住的旅馆。
“这里环境太差,我给你换一间吧。”
看到破败的小旅馆门头,陈展礼眉头一皱,久保笑呵呵摇头:“不用,再差还能比的过牢房?”
陈展礼默然,久保被关了好几年,才出来不久。
不过能捡回命已是不易。
“好好的活着,以后写信联系。”
久保拍了拍陈展礼肩膀,没再说话,转身进了旅馆。
他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就是想找个自己的答案,可真正见到人后,他发现已经不需要问了。
陈展礼心里有过他,不是完全的欺骗。
陈展礼是为了任务,只要不是全部欺骗他,他就可以原谅,他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回去之后,他将解开心结,好好工作。
未来照顾好老婆孩子,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即可。
第二天一早,陈展礼便来接久保。
带他吃了饭,又逛了几个地方,亲自去帮他买船票,来的时候久保坐的是三等舱,回去的时候坐的则是一等舱。
陈展礼也没有挽留他。
久保来上海就是为了见他,不是来玩,他留在这边确实不方便。
“先生,这些你拿着。”
陈展礼递来了个盒子,有点分量。
不用打开,久保便知道里面是什么。
“不用,你上次给我的钱已经帮了我的大忙,我老婆现在身体好了许多,我们自己能赚钱,赚的钱够吃饭就行,钱多了未必是好事。”
“有机会到日本来,我请你吃饭。”
久保笑呵呵把东西推回去,头也不回向船边走去,盒子里确实是金条,足足十根。
十两大金条,一百两,六斤多,份量能轻吗?
陈展礼看着他上了船,久保确实改变了许多,没想到他连钱都不要,不要钱,又冒险赶来,陈展礼明白他的意思,就是来看自己。
如果自己针对他,哪怕是死他也认了,至少明白了自己的真正态度。
船上,久保对着陈展礼招手,很快进入船舱,心愿已了,他可以回去安心的工作,照顾家庭。
督查室,余华强送来最新的汇报。
各地的监控会统一发报到电讯处,由电讯处进行整理,汇总交给处长余华强。
余华强会根据内容进行分类,不重要的暂时归档,放在一边,有价值的则上报给主任。
不管是否重要,必须留档。
这是督查室电讯处的规矩。
“主任,昨天上海保密局那去了个人,被哨兵抓了起来,副站长陈展礼则让哨兵解开捆绑,并且呵斥了哨兵,之后带他吃了饭,今天又去送了他,但那个人是谁咱们的人没去问。”
督查室监管各地,每个地方的保密局和党通局大门外都有他们的眼线,负责观察。
他们知道也没办法,又不敢对督查室的人下手。
发生在门口的事,自然瞒不过督查室。
“送他去哪?”
“不清楚,保密局上海站很特殊,咱们的人只观察,向来不问,要不要让他们问问?”
“算了,没必要。”
楚凌云摇头,陈展礼是组织上的人,不问最好。
这个人肯定不是组织上的人,组织的人不会如此冒失,他的具体身份是什么,楚凌云并没有兴趣。
余华强一样是组织的人,他有可能向上汇报这件事。
就看陈展礼自己有没有汇报,若是汇报了,肯定没事。
“是,主任。”
余华强低头应道,督查室的工作确实和天津站完全不同,这里更有激情,每个人做事都很认真。
幸好果党的其他部门不是这样,如果全是这样,组织根本打不下来那么多地盘。
时间慢慢走过,十二号,组织对十二兵团发起了猛攻。
十二兵团覆灭在即。
杜将军自身难保,已经帮不了他们,十二兵团缺少物资,士气极其低落,哪怕有长官阻止,依然有不少士兵主动投降。
甚至主动投降的军官也不少。
不投降,这些人打仗也没力气,不少人做了俘虏,整个战场到处都是抓俘虏的人,一队队的俘虏被送到后方,由于前线吃紧,有些俘虏还没教育完成便被人带上了战场。
红党指挥官很有信心,能管住这些俘虏。
战场上出现了不少有意思的事情,俘虏的人之中,竟然有完整的西洋乐队。
把俘虏他们的人都看楞了。
带着这些人打仗,打仗的时候还听西洋的音乐吗?
音乐能帮他们打赢仗?
还有被俘虏的高级军官,伪装成普通士兵,被从俘虏中揪了出来。
这些军官还不服气,想要摆开架势,真刀真枪的去干。
可把红党这边的指挥官惹毛了,拿枪给他,问他敢不敢单挑,结果又变成了怂包。
十五号,十二兵团覆灭,司令被活捉,老头子收到消息后,坐在沙发上足足两个多小时没有说话。
本想保住十二兵团,那是十几万人,没想到最终还是全丢了。
丢了不说,甚至连累杜将军他们,如今杜将军的二十多万人已被团团围住,再没有了任何逃出来的可能。
老头子后悔了,不该强行让他们去救十二兵团。
像这样的后悔他经常有,可惜每次都是事后,发生的时候,他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生怕自己的权威降低。
转移资产的人变的更多。
特别是南京,不少权贵拼命变卖家业,南京的房价不断下降,连督查室内都人心惶惶。
“主任,很多人都在问,现在要不要卖了房子?”
郑广涛来到楚凌云办公室,小心问道,督查室的人有钱,不少人都买了大房子,还有门市和土地。
当初他们哪会想到,果军竟然糜烂到这种程度。
徐蚌之战最终结果是大败,南京将面临极大的危险,督查的人同样要考虑自己,如果南京守不住,早点卖掉还能挽回一点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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