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婠道:“我能有什么事,我就是实在受不了我家里那位二婶母,所以想在你这里躲一天打发日子,等晚上再回去。”
林嫤问道:“怎么了?”
林婠道:“不就是前些日子吗,皇上要查贪腐,我家那位叔祖母的侄儿也被查了并关了起来,她到我这里来求情,我拒绝了她,结果她侄儿后面就被判流放到琼州去了,如今天天在家指桑骂槐的骂我六亲不认忘恩负义呢。”
皇帝要查贪腐,到现在大大小小杀了有好几十上百的贪官了,被判流放更不知凡几,到如今还有许多在刑部和大理寺的牢房里挤着呢,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放出来或押到断头台去了。
就是王家,都有部分旁支的族人都有牵扯进去,幸得王首辅人脉广行事机灵,一些犯得不大严重的将钱财吐出来就没事了,另外一些最多也只是判了流放刑,未有族人为此丢命。
姐姐身份敏感,她连王家的族人犯事都没求到姐姐这里来,偏她这位庶出的叔祖母觉得自己面子大,端着长辈的架子逼迫她进宫来求姐姐帮她侄儿。
就她侄子贪的那些东西,没丢了性命只是流放琼州已经算是他命大了。
林嫤将宫人刚端上来的点心移到林婠跟前,一边问道:“你那位叔祖母现在还在为难你?”
林婠挑了一块酸梅糕恶狠狠的咬了一口,不满的道:“可不是,姐姐您不知道,她这个人现在是豁出去了没脸没皮了。您知不知道,她竟然还跑去跟我婆婆说,我进门三年多未能生下儿子,要我婆婆逼我给王砚纳妾生子。我婆婆没有理她,碍于她是长辈也不好说她,结果她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两个漂亮的丫鬟,天天打着帮她送东西的名义在王砚跟前晃,今天说是从哪里得了一刀澄明纸,让丫鬟给王砚送去,明天又说得了一方好墨,又让丫鬟给王砚送去。真的是恶心死我了,王家是什么人家啊,男子无子四十方可纳妾的家规全让她放屁里了,几十年来都没有出现过这么奇葩的人了。”
林嫤道:“既然这样,你还敢进宫来。你不怕你一走,那两个丫鬟就将王砚勾走了。”
林婠微抬了抬下巴,道:“这男人啊,守是守不住的,全凭他自己自觉。王砚要是连这点都把持不住,那就当我看错他了,我以后就守着菡娘一个人过。”
再说了,王砚要是真的跟那两个丫鬟有了苟且,不等她来收拾他,祖父和公公就能先将他收拾了,所以林婠是一点都不担心的。
林嫤交代她道:“长辈私德不修,你作为小辈不好责备长辈,但你可以想办法让你祖父知道。”
林婠道:“怎么没想办法,王砚都跟老太爷说了,老太爷也叫了二房的叔公让他管一管内眷。但二叔公一说她,她一个半只脚都要迈进棺材里的人却还滚在地上跟二叔公吵架呢,说她不过关心小辈让丫鬟给王砚送点东西,犯了什么滔天大罪。接着又是指桑骂槐的说我们大房就是欺负她,看不起她。”
说着耸了耸肩,道:“真是受不了她。”
林嫤听着笑了笑,道:“好了,知道她让你气着了,既然进了宫就不说她了。”说着又问道:“你中午想吃些什么菜,姐姐让御膳房做。”
林婠道:“随意吧,我不挑。”
林嫤想了想,干脆吩咐慕枝让御膳房中午准备锅子,冬天吃锅子最有气氛,还热闹。
正说着,长坤殿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上,几个宫人好似在追着人跑,一边不断的喊道:“殿下,殿下,快看那里有,快打快打……”
接着外面便传来两声啪啪的声音。
林婠听着“咦”了一声,问道:“外面是谁,在干什么呢?”
林嫤回答她道:“肯定是桓儿在外面拿了弹弓在打檐下结出来的冰柱。也不知道这样有什么好玩的,他这些天一早起来就出去各个宫殿的转悠,打屋檐下的冰柱,说了几次都说不听,反而是越说他越要做。”
说着转头吩咐慕枝道:“去将桓儿带回来,这么冷的天,他手上又该长冻疮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