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即便心里已有准备,君胜天还是被对方的身份惊得不轻。他只稍微迟疑片刻,立刻拱手施礼,说道:“不知是郡主大驾,草民眼拙,请郡主恕罪。”
这位生得国色天香、貌美如花的小姑娘,正是唐明珠。
她微微一笑,摆手说道:“君老爷请坐。”
君胜天落座后,从袖口内抽出一封书信,问道:“此信,可是郡主所写?”
唐明珠瞥了一眼,淡然说道:“是我所写。”
“郡主是何意?”
“救你,也是救你君家。”
君胜天眯了眯眼睛,说道:“草民不知郡主所言是何意。”
唐明珠笑问道:“陛下的圣旨,君老爷不是已经接到了吗。”
君胜天应道:“昨日已接。”
“接了圣旨,两天后去赴宴,那是送死,不去赴宴,则是抗旨,也是一死。”唐明珠好奇地问道:“君老爷觉得,陛下杀了你之后,也能容得下君家吗?”
君胜天脸色一变,皱着眉头说道:“君家从未想过要与朝廷为敌,草民更不敢藐视圣上的威严,如此,陛下为何还要对草民对君家赶尽杀绝呢?”
唐明珠乐了,咯咯地笑个不停,过了一会,她把玩着腰间的玉佩,慢悠悠地说道:“如果以前从没做过,君老爷向陛下这么说,我想,陛下会很高兴,也会很欣慰,可明明已经做过了,明明已经藐视过了圣上的威严,再说这些话,这只会让陛下更气更恼,君老爷原本只需挨一刀,可这么说完,恐怕君老爷就得挨上千刀了。”
君胜天变色,守在亭子外面的君飞、君鹏、君乐三人,也一同变色。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其中的道理,君胜天再清楚不过。做臣子的,就算不得罪皇上,没准哪天皇上看你不顺眼,也能让你身异处,得罪过皇上了,再想讨好,为时已晚。
当初君胜南被降职时,他就不同意君家向朝廷难,可是君耀年、君耀祖这些老一辈的君家人都不服气,都主张与朝廷对抗到底,都要逼着朝廷让君胜南官复原职,至少是逼着朝廷得给君家一个说法。
现在君家再想往回收,谈何容易啊,或许就如唐明珠所说,既然已经做了,皇帝就已经容不下君家了。
他轻叹口气,说道:“陛下要杀草民,只需一道圣旨而已,又何必把草民请入皇宫再杀?”这般的大费周折?
“难道,君老爷没听过杀鸡儆猴,敲山震虎吗?”
唐明珠微笑道:“如果君老爷还没有孤陋寡闻的话,就应该知道,这次陛下请的可不仅仅是君老爷,其它士族大家的族长,也都在受邀之列,君家是宁南本土士族的代表,其它士族都以君家马是瞻,当着各士族族长的面,杀了君老爷,还有比这更震慑人心的吗?从此以后,还有敢继续和朝廷对抗的士族吗?”
“所以,草民必须得死。”君胜天苦笑道。
“是的。”唐明珠直言不讳道。
“既然如此,郡主还约老臣出来作甚?”君胜天直视唐明珠,问道。
“君老爷不用死,君家不用亡,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你不死,陛下死。”
啊?君胜天闻言,脑袋里嗡了一声,险些没从石凳上滑坐到地上。
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腾的一下站起身形,身形摇晃着倒退了两步,像看怪物似的见着唐明珠,结巴道:“你……你……”
“君老爷又何必这么紧张?!”唐明珠巧笑倩兮地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道:“如果君老爷不是知道君家已走投无路,今日也不会来赴约了,不是吗?伸头是一死,缩头也是一死,何不搏一次呢?”
“郡主……郡主还是不要再拿这种事来和草民说笑了。”君胜天凝视唐明珠好半晌,最后还是走了回来,又坐回到石凳上。
“君老爷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君老爷以为我会用此事来说笑吗?”
“那……那为何要……”
“弑君?”
“是……是!”
“陛下不死,殿下就永远只能是殿下,只有陛下死了,殿下才可以更进一步,成为陛下。”唐明珠慢悠悠地说道。
这是上官秀的主意?君胜天打了个冷颤。转念一想,他也就明白了,唐明珠虽是风国郡主,但从来都是个只有郡主头衔,却从未得宠过的郡主,后来是她投奔了上官秀,得到上官秀的赏识,才一步步地走到了今天,成为风国的议政大臣。
说唐明珠是上官秀的人,一点不过分。唐明珠只是个小姑娘,她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密谋弑君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在她的背后定然还有主使之人,能主使堂堂郡主、议政大臣的人,除了上官秀,还能有谁呢?
想到这里,君胜天嘴角勾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轻蔑。
他一直听说,上官秀不近女色,本来还以为他对唐凌一往情深,现在想来,那都是假的,是他装出来欺骗世人的假象罢了。
在皇权面前,在那个至高无上的宝座面前,什么夫妻情深,什么父慈子孝,什么兄友弟恭,统统都是假的。
上官秀明明已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权倾朝野的第一人,结果,他还是想更进一步,还是走上弑君夺位的这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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